“?”失忆三年的山顶野人根本不知茶是啥意思,还以为这指的是身上的液体,傻不拉几摇了摇头,就听对方冷笑一声:“你一个技师,还想抢夏飞哥的热度?今天没有节目组,也没有岑肆,你做这些不觉得很吗?还唱1783,你装给谁看啊?”
酒吧黑板上用荧光粉写了今日曲目,女生作为夏飞的妈妈粉,一直都看不惯这素人抢夏飞cp热度,见《1783》时气到失语,觉得太心机了。恨不得把不知天高地厚的他气到遁走,打一架骂一架她都不怕。
但对方毫无表情,意识到她的身份后只说了一句话:“回去吧,你夏飞哥都要唱完了,你不去看?”
然后径直绕过了她。
江识野来到卫生间,觉得自己的倒霉体质又作了。
他看着镜子里狼狈的灰T,叹了口气。象征性地接水搓了搓,反而让黄褐色的痕迹扩散得越来越大。
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掌声到达高潮,夏飞应该是唱完了。江识野打开手机,只看到吕欧来的堵车赶不上的消息。别无他法,打算就顶着这身皱巴巴湿漉漉甚至有些臭烘烘的衣服上阵了。
要是舞台的灯光能暗下去就好了。
早说今天就穿黑色的衣服了。
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迈步准备离开。
正在此时,卫生间竟真来了个穿黑色无袖卫衣、戴黑色口罩的人。
下意识地,江识野又转身。
洗手。
在洗手台的镜子里,江识野看着这人高高大大的侧影,黑衣服黑口罩把人显得很有气场,无袖卫衣又把肩膀撑得又阔又直,露出的手臂肌肉舒展,肌肤在卫生间简陋的白炽光下冷亮得刺眼,有一种运动员的干净清劲儿。
他瞟了瞟,迅垂眸。
继续洗手。
再抬头时,镜子里的人影换装小游戏似的,黑色无袖卫衣消失了。
裸着上身。
江识野知道自己洗不了手了。
“穿。”岑肆说。
“算了。”江识野说。
“那你是想光着身体上去,还是带着这一滩像尿的东西?”岑肆说。
“……”江识野沉默。
肆无忌惮,三年一轮回,他一直说不过。
江识野咬了下唇。
时间紧迫,到底是不能再扭捏矫情的场合。
他僵尸挪步地转身,僵尸伸臂地拽过岑肆的黑色无袖卫衣。
一阵安静沉默。
“你不脱怎么穿?”岑肆笑一声。
江识野回过神:“哦。”
衣服又被岑肆拿回去:“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