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买啊。”
岑肆眉毛拧起来:
“你什么毛病,手机在这儿非要重买。”
他走近,带着一股挺有压迫感的气场,手提着袋子举在江识野面前,语气严肃,“假设你想上厕所,我都把马桶给你端过来了,你又把裤子提上去找公共尿盆儿,你说你憋啥。”
“……”江识野被他不加思索蹦出来的话噎住。
这个世道,富二代都这么说话的?
岑肆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导致这类比歪理也莫名显得话粗理不粗。
江识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不是憋不憋的问题。”
“那是啥,你给我一个嫌弃马桶喜欢尿盆儿的理由。”
“……”
是只能在这个点上打转了吗?
这下江识野是真憋着了。
被词穷憋着了。
“别浪费我时间,我要去洗澡了。”岑肆有点儿不耐烦,“你想多买个手机可以自己去买,但这也得拿着,方便我联系你,我卡都安上了。”
江识野一愣:“联系我干嘛。”
“我们坐一班车来京城,多有缘。而且你还欠我顿鼻血。”岑肆语气不正经,像酝酿着啥坏水,又问他,“你为啥来京城啊,看你带的东西不是只玩几天吧。”
话题转得很快,语言的节奏就是这样莫名其妙被掌控的,就像装着手机的袋子也不知啥时候就挂到江识野手腕上了。
他下意识垂眸说:
“你管不着。”
他垂眸岑肆也跟着垂眸,结果目光就停在江识野运动裤腰的抽绳上。
他看着,问:“那你猜我来干嘛的。”
“懒得猜。”
江识野记得学校宣传过,岑肆已经入选国家队了。多半很快就得进队训练了。
“我离家出走了。”
江识野猛地抬头:“什么?”
“反正是这么个意思。”对此岑肆也不想多谈,“然后我要上阿尔多的特训班,这几个月来京城特训。阿尔多你知道是谁吗。”
江识野摇头。
岑肆看着他,觉得这人低头抬头摇头的简直像只小狗,笑了:“击剑世界冠军啊,你真是孤陋寡闻。反正我现在一个人来京城了,教练也不跟,真爽。”
一个人啊。
江识野总算找到了自己和岑肆的相似之处。
转念一想,靠,明明完全不一样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