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时薄言路过门框都需要低头,房间内狭小的面积更是让他转身都困难,踩下去地板咯吱咯吱的,采光不好一眼望去显得很压抑。
地板是最老款的猪肝色,屋内布置并没有特意规划过,除了床之外只有一桌一凳,连衣柜都没有,只能把衣服整齐的叠在收纳布袋里。
薄言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反手将门关好。
等两人单独呆在房间里,白母强撑的精神顿时有些垮,下意识离他稍微远了点,避开薄言深黑色的目光。
“我们家庭环境你也看到了,白绮好不容易健康成长到现在,经不起任何打击,你们这样的有钱人选择有很多,放过我儿子不行吗?”
她顿了顿,语气异常坚决,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死心吧,我绝对不可能同意你们交往。”
薄言呼吸重了些。
他闭了闭眼,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我没有欺负白绮的意思,请您看一下这个。”
白母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接过照片低头去看,眼睛却倏然睁大了。
脑海中仿佛嗡地一声。
她呼吸急促起来,攥着照片的手越来越用力,甚至有点抖。
照片里是一张母子合照,女人模样清冷倔强,气质一看就是学舞蹈的,小男孩也如出一辙的倔强,不同的是更具有攻击性,一看就是硬茬子。
视线死死落在照片上,白母半晌才抬头。
她欲言又止的看向薄言,眼神无比震撼。
薄意。
重看到这张脸时她都有点恍惚,最好的闺蜜,当年在无数羡慕中和她一起嫁入豪门,可惜全都所托非人。
她负债累累的离婚逃出来了,可闺蜜连命都没保住。
薄言居然是薄意和那变态的儿子。
白母心情万分复杂,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情绪来面对他。
直到她听到薄言解释:“刚才绮绮在不方便说,其实我母亲没死,一直在国外休养散心。”
薄言语气平静,眼神一瞬间有些狠:“死的是我父亲。”
白母霍然看向他,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惊喜又惊恐,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消瘦的面容仿佛都焕了神采。
终于……天道有轮回。
想到两个渣男一死一坐牢,闺蜜和她都好端端的活在世上,白母连精神都好了很多,看向薄言的眼神也没那么冷了。
薄言掩去眼底的情绪,认真道:“我和他不是一种人,他所有遗产我一分没动,全给了母亲。”
“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为了绮绮挣的,我知道您担心,所有东西早就准备好了,我明天就去转让全部资产,转给绮绮或者您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