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下起了雨,顾瑞霖带着江云娘,在练功房里打拳,外面雨越来越大,砸的屋檐下的紫竹噼啪作响。
“那照你这样说,军报是晋王让人传进盛京的?”江云娘缓缓手了力气,调整呼吸之后,才缓缓开口。
她觉得自己琢磨不明白晋王这个人。
就是很多事情,她觉得理不通。
他既然想要皇位,十几年前平叛之后,又为什么要将现在的皇帝扶上位?
按照之前晋王办的一些事情看来,他似乎很贪恋权势,但又为什么那么要从摄政王的位置上退下来?
说是不理朝政,这两年也真就没管过什么。
从近一年的事情,上来看,他活的甚是低调,说是隐忍也不为过。
他要隐忍保存实力,让镇北侯府与皇帝争个你死我活,之后再渔翁得利这也说的通。
可为什么,又要在这个时候,掺和进来?
想拯救百姓?她觉得不会是,若是他真想救,早就救了。
难道真因为她家爷搅的这潭浑水吗?
“嗯。”顾瑞霖将干帕子递给了江云娘。
“为什么?他不是想要皇位吗?”江云娘披上衣衫,一边整理,一边好奇的问。
打仗就要耗费国力,等民愤到达极点,国力耗损到七七八八的时候,他再站出来,扭转乾坤,皇位不是就更加唾手可得了吗?
“军报进了盛京,不代表陛下就一定能将祸患清除。”
顾瑞霖自己也拿了块干帕子,擦了脸上脖颈上的汗水,披上外袍,
江云娘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却还是没将自己想到的捋通畅,静静等着顾瑞霖继续往下说。
顾瑞霖见江云娘不明白,也不卖关子,继续道:“官员名册你自己手中也有,你细细想想,如今朝廷文官百花齐放,武将又有几许?”
“有战功的,有实权的又有几个?”
江云娘这才将紧绷的眉心舒展开,稍加思索道:“无将可用!”
顾瑞霖点了点头,瞧了一眼屋外,雨势还大,便指了指边上的两把椅子。
夫妻二人落座,顾瑞霖才徐徐道来:“晋王把持朝政这些年,并未提拔一员将领,反而鼓吹老将。将那些老将捧的不知天高地厚,时至今日,没被贬斥的,还依旧健在的,多是中等将才。”
“陛下掌握实权之后,有心却无力。”
“武将与文臣不同,文臣有科考,过三关,大殿应试,金榜题名。而武将,多是真刀真枪拼杀出来,这期间,需要实战,需要时间来磨砺,一层一层的爬到高出。”
江云娘听到这里,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陛下掌权不足两年,新提拔上来的几员武将,多是受人举荐,要么便是武将世家子。没什么实战经验,就算说是纸上谈兵也未尝不可。”
“咱们进盛京之前,陛下点将时,老将曹威说需兵甲十万,安定伯之子朱源却说只需一万足以。陛下让老将曹威领军,带着朱源领了三万人前去剿灭。”
成果如何,满朝上下,该是有目共睹了。
“今日点了平安伯孟虎,带兵十万前去支援。”
江云娘回想了一下,眉心一跳“老将曹威已过不惑之年,平安伯已年过半百有余了吧?”
顾瑞霖神情稍稍有些顿挫,抿嘴道:“曹威四十六,平安伯五十五了。”
“若我所料不错。。。。。。兵马之所以被围困,大抵是因为军中实权落到了朱源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