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瑞霖往辛府送了不少的东西,却依旧没有正面回应江云娘的那些条件和问题,江云娘不急,余氏却急了。
“将军,你说世子爷究竟是何意啊?总不能就将云娘一直晾在这里吧?”
“家不让人家回,生意不让人家做,名分也不给,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余氏缠着辛周虎,就像是自己是吃了亏一般,十分不满的起牢骚。
“你急什么?人家江表妹都没着急,世子现在不给回话,那就说明事情还没办妥。咱们世子可从来不会诓骗人,你别瞎搅合就成。”别人不知道世子爷什么性子,他还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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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得了儿子回来的消息,却一直都还不得见,前些日子,听闻他大张旗鼓的在找一名女子,让他不免心生疑惑。
赶在这几日,朝廷派的粮草要到了,镇北侯安排了边防事宜,快马加鞭的回了原州城。
进门风风火火的先进了妻子的院子,这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儿,让镇北侯拧起了眉心。
“谁病了?夫人?怎么没人通知本侯?!”
他的本能反应是妻子向来身强体壮,不会生病,想了想这就是妻子的院子,又怎么会在这里给别人熬药,质问了一句,疾步匆匆的往屋里冲。
“朝露,凝霜!夫人呢?!”
进了堂屋没见到人,镇北侯一嗓子让在里间收拾东西的赵钰,腿肚打转,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杨大夫默默的扶了他一把,冲他尴尬一笑。
他家侯爷就是这么个样子。
“侯爷怎一进门就一惊一乍的,人这不是好好的么?我若是胆子小些,怕是吓都让你给吓出毛病了。”
杜夫人刚刚扎完针,身上爽利了不少,转了转脖颈,不耐烦道。
“这是怎么了?”镇北侯跟着动静阔步进了里间,一眼就看到坐在那里揉脖颈的妻子。
察觉到屋里还有其他人的视线,一转头看到了眼含笑意的杨大夫,和一脸无措的年轻人。
“杨大夫也在呢?这是你新收的徒弟?”
赵钰神情一怔,老头儿可不是他师父,他做这杨老头儿的师父还差不多!
杨大夫连忙摆手,他这儿还跟着赵大夫学习呢!怎么能是赵大夫的师父。
杜夫人抬眼看了一眼丈夫,解释道:“那是赵大夫,老大帮我寻来的神医,我这秋日里的咳疾,总算是能治好了。”
镇北侯这才正眼打量起赵钰,夫人从生下清芳之后,秋日里总会咳上那么一段时间,原州城内的大夫都看遍了,也没能条理明白,他倒是小瞧这位年岁不大的年轻大夫了?
“赵大夫年轻有为,是本侯眼拙,冒犯冒犯。我家夫人的顽疾有劳赵大夫了。”
“不碍的,不碍的。侯爷客气了。”
哈!他还以为镇北侯该是,三头六臂,一脸凶相,没想到,长得是凶了点儿,但人还挺客气的嘛!
赵钰刚刚那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嘴角添了几分笑意,跟杨大夫一道告辞。
屋里人退干净了,镇北侯才问道:“你那咳疾真的好些了?”
“是好多了,人都轻松了不少,昨夜里愣是大半夜都没咳,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磕了几声儿。”
镇北侯欣慰的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妻子的面色,看着好像是比往年好些。
“老大那里是怎么回事?”
杜夫人甩给她一记冷眼,问她呢?她还不知道问谁呢!
“回头您还是自己问他,让他自己说吧。”
吃了瘪的镇北侯也没脾气,转身拿了自己的东西,让人准备水沐浴。
大半年里,这是镇北侯府家人聚的最整齐的一次,除了远嫁西山的大女儿,其余人都在。
镇北侯今日高兴,晚饭时,跟三个儿子多喝了两杯酒,差点儿就忘了问顾瑞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