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一如既往的早起准备包子,准时准点的开门,有条不紊的数钱装包子,很平常的一个早晨。
日头起来了,街上人流最多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一行七八个青壮年都是生面孔,抬着块破门板,门板上还躺着一个人,面色不好,瞧着该是生了病。
云娘的感觉一向很准,她觉得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至于是因为什么,她不用想也知道,她最近几天就只得罪了胡员外和那张媒婆。
原以为在原州城的地界,这位胡员外应该不会做的太过,现在看来,她想错了。
几人将门前的顾客全部赶走,将门板和门板上的人,横在江氏包子铺门前。
“我兄弟吃了你家包子,回家之后上吐下泻,人都已经不行了。江娘子,你说该怎么办吧。”
这是报复,更是讹诈!
今日她若是伏低做小,赔了钱财,明日后日大后日,往后的日子必定都无法安宁。
这样的事情从前在西城她时常见到,只是来了原州城两年多,她可从未听到有这样的事情生。
那位胡员外是想用这种方法逼得她走投无路,他以为这样她就能屈就了?
无耻!下三滥的东西!
云娘的神情没什么变化,目光森冷的扫过门板上躺的那个人。“几位兄弟,是如何确定他是吃了我家包子成了这样的?”
穿着破破烂烂的,骨瘦如柴,面色蜡黄,的确是病了,却不是这一两天病的。
“几位兄弟,是如何确定他是吃了我家包子成了这样的?”
打头阵的年轻人,一身褐色衣衫,裤腿上还打着两个补丁,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痞子模样,瞪着一双大眼,怒视着江云娘。
“我们如何不能确定?他昨日就是在你家买了五个包子,吃了才成这样的。你这婆娘还真是狡诈,敢做不敢认!”
“我兄弟因为你家的包子,都去了半条命,往后还不知有多少人得遭你毒手,我们今日就掀了你的摊子,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这几人根本不给江云娘再说话的机会,疾言厉色的一顿呵斥,上手就打砸。
江云娘反应极快的护住了钱匣子,眼里露出了惊慌,迅往后退了两步,还不忘高声辩解。
“我家卖了十多年的包子,在这原州城内也卖了两年多,从来都是早起调馅料,每日每样只有一盆馅料,现做现包,为何别人吃了没事,偏偏只你兄弟一人有了事?”
“莫不是有人寻你们来,找我的事?”
“还是说你们无中生有要讹我钱财?”
“这里可是镇北侯管辖,你们就不怕被捉去挨板子吗?”
看着自己的柜台被人一点一点砸的稀烂,蒸笼倾倒,包子馒头滚落一地,三五个小乞丐猫着腰极快的将几个滚落的包子馒头揣入怀中,一溜烟儿的没了影子。
这些人哪里会管那么多,昨夜吃了一顿好酒,办成事儿还有丰厚的报酬能拿,江氏包子铺的信誉如何,又关他们什么事。
江云娘本也没打算这些人能听的进去,只是想引起对面朱氏的注意,别的邻居她靠不住,但朱氏一定会想办法帮她报官的,她只要将时间拖的够久,人能抓的到,她店里的损失就有人来赔。
几人不惧反笑,一个个眼神里冒光的上下打量江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