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街坊邻居,谁家不知那辛府的大夫人一年总会亲自来那么一两回,还时常会送些东西来,显然关系不一般,再加上江云娘平日和善,这街上有哪个妇人敢与江云娘作对?
偏生他家这个蠢妇看不明白其中道理,时不时的要拿话挤兑人家,今日若是不拦着,她恐怕是要闯出大祸了。
“王顺!你干什么!看我不撕了那泼妇的嘴。”
“蠢妇!闭嘴!你是想在这城中待不下去么?”
夫妻两人手臂拧成了麻花儿,相互钳制着进了铺子,门板被哐当合住,周围人哈哈笑着,又将目光转移回了包子铺门前。
“江娘子,就帮我这一回,我们全家人都会感念你的大恩大德。”
陶掌柜跪在地上往江云娘身边凑,江云娘急忙再次躲闪。
“您可别!我可担不起。”
想坑她银子的时候说会感念她的大恩大德,若是有一日她们母子落了难,恐怕他陶掌柜是最先落井下石的那一位。
人心这种东西,怎么能轻易相信?
“我一介女流,又孤身带着孩子,能帮你什么?”
江云娘这话一出,不远处的余天奇嗤笑一声,就在袖口里摸索着什么。
周围有明事理的到是点了点头,江云娘狠狠瞪了余天奇一眼,接着道:
“您若是真为了家里人着想,就不该碰那不该碰的,今日就算有人帮了你,也难保你日后不会再犯。”
“您也不是不知那东西害得多少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怎么就这样不开眼的要去沾染?”
江云娘不打算再跟他僵持下去,看着对面那余天奇一只手还僵持在袖笼里,没好气的道:“余家公子今日的课业做完了吗?还有功夫在这里观闲事?我劝你闲事莫管,莫惹腌臜事。”
余天奇被江云娘当众说的面红耳赤,正要回嘴,却见江云娘跨进铺子门,手脚利索地将门板合上。
“哼,果真是市井泼妇!”
余天奇小声嘀咕一句,满脸不平地看看跪在地上的陶掌柜心道:不过赌徒也的确不值当他同情。
江云娘躲在门板背后,看着余天奇甩袖离去才松下一口气。
陶掌柜这铺子怕是留不了多久了,一家子原本只收租钱,就已经吃喝不愁了,他偏偏要沾赌博。
原本她是想做完今年,就将东头那处客栈盘下来做酒楼的,可现在陶掌柜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她也不得不早做打算了,若是这铺子真被陶掌柜拿去抵了债,只怕她后半年的租钱都要不回来。
若是她把这铺子买下。。。。。。
不成,若是买下来,他们母子恐怕就得多窝在这小铺子里一两年,能挣得到的银子也是有限的。
陶掌柜心有不甘的一边对着众人抹着眼泪,一边敲铺子门,足足有一刻钟,见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才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