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珍珍握住高芸的手,目光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说:“妹妹,你能不能帮帮我?”
“当然啊,珍珍姐的事就是我的事。”高芸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其实,其实我怀疑,陈向军他在学校又找了个相好的。”
蒋珍珍的一句话就像她刚才投进水里的石子,在高芸这里惊起了巨大的涟漪,她惊呼一声:“啥?”
蒋珍珍没办法跟高芸解释她是重生一回才知道的,便说:“我家跟陈向军家住得很近,我曾经偶尔听到她妈妈说,他儿子可优秀了,学校里还有个什么厂长家的女儿追求他……他妈妈的话不可尽信,但我猜,学校里应该真的有这么一个女孩和陈向军走得很近。”
“怪不得呢,怪不得!”高芸说,“怪不得这个陈向军这么肆无忌惮,原来已经找好下家了!珍珍姐,你知道是谁吗?”
蒋珍珍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高芸,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
高芸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啊!”
之后蒋珍珍为了感谢高芸的热情相助,把带来的咸鱼干都塞到了高芸的手里,高芸本来是不想要的,但蒋珍珍坚持要给,说:“咸鱼干不值钱,都是自己家做的,你拿回去,给舍友们分一分,让她们尝尝我妈妈的手艺。”
高芸又推拒了两次后,最终接下了咸鱼干。
之后蒋珍珍告诉高芸,她还有点事需要留在东市,这几天都会住在招待所,让高芸空闲的时候来找自己玩,至于陈向军移情别恋的事,她不着急,让高芸慢慢打听就行。
东市要比新开的鹏城达很多,这里街区规划更加合理,有宽阔的马路,宽阔的马路上跑着一辆辆小汽车。就是这个时期人们还有遵守交通规则的意识,很多人开车特别莽撞,横冲直撞的,也有很多行人根本不看车就过马路,因此很容易出事。
蒋珍珍在过马路的时候,一定要左看右看好几遍,确定真的安全后,才放心走过去。
对面算是一条商业街,路两边全都是商店,蒋珍珍的目标是一家二手钟表店。
这个年代物资还不够丰富,一般表用坏了不会换新的,修一修继续用,实在坏的不能用了,就把表卖给二手钟表店。手艺好的钟表店师傅可以从不同的坏表上取下零件拼拼凑凑,拼成一块能够正常走动的手表后卖出去,以此回本赚钱。
蒋珍珍从新港买来的虽然是没有使用过的新表,但她觉得过了自己的手,就是二手手表了,便想着去二手钟表店看看人家收不收。
钟表店门口有个风铃,推开门时会叮铃铃作响,坐在柜台里面正戴着老花镜的老师傅正专注地研究手里的钟表,好像并没有察觉到蒋珍珍的到来。
蒋珍珍进门后先打量了一下这个店铺,这里的装潢像是穿越了年代,有种民国时期的味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世界时钟墙,墙上挂着好几个钟表,每个钟表下面都标注了不同国家的都名字,当然了,正中间那个表,显示的是京市时间。
在蒋珍珍的左手边放着个博古架,上面放着好几个工艺复杂的座钟,但里面的指针已经不转了,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没有上电池,哦不,上条的原因。
右边是个玻璃柜台,里面放着一些不同款式的手表,柜台后面是个工作台,一位头花白的老师傅正在柜台后面工作。
蒋珍珍来到柜台前,说:“师傅,打扰一下。”
老师傅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稍稍把老花镜往鼻尖上拉了拉,抬起眼皮看向蒋珍珍。
“卖表还是买表?”
蒋珍珍说:“卖表。”
老师傅来了兴趣,他放下手里的活儿,转过身来:“拿来瞧瞧。”
蒋珍珍把一块电子表从包里拿出来,平放到柜台台面上。
老师傅的眼里立刻闪过了失望的神色,并且语气相当嫌弃地说:“电子表啊。”
“对,是电子表。”但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还嫌弃上了?这可是电子表哎,国内市场还没兴起的电子表,你这么嫌弃干什么?
蒋珍珍抿了抿唇,她觉得自己怕是要失望而归了。
老师傅拿起表摆弄了两下:“还好好的呢,你要卖了它?”
“对。”蒋珍珍问,“您能给开个什么价?”
老师傅又摆弄了两下,然后说了个数字。
这个价钱并不高,也就比蒋珍珍在新港购买的价钱高一点点,这还没算汇率呢,港币可是比华币要贵呢!
“不能再高一点吗?”蒋珍珍问。
老师傅放下手表,摇摇头说:“虽然你的表很新,但你是按照二手卖的,二手表都是这个价格。”
蒋珍珍已经不想再谈了,她觉得老师傅并没有收表的诚意,虽然都是二手表,但她的表可是新表,没有用过的。而且国内市场上年轻人特别追捧这种电子表,价格被炒地很高,要知道她之前卖给孙法威,可是卖了五十块钱的。
“那我不卖了。”蒋珍珍收起表,大不了她跑几个大学校园,相信校园里的年轻人一定愿意给她个合适的价格,也不过就是麻烦了一点,折腾了一点。
之后蒋珍珍又跑了一家二手表店,但可惜,仍旧没有谈到让自己满意的价格。
从二手表店出来后,蒋珍珍有点不死心,她还想试着找表店卖一卖,而且如果能和这边的店铺达成长期合作,那么也算一条稳定的收入来源。
就在这时,她又看到了一家手表店,这家店的门面很小,而且也不是专做二手的。她抱着试一试的心理,进了这家店铺。
这是一家国营钟表店,装潢虽然简单,但简洁明亮,里面不仅有国产的钟表手表,还有很多外国进口的手表钟表。店里面只有一个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男同志,他正在柜台后面悄悄翻看小说。大概是太专注了,蒋珍珍走近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狠狠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