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面包车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车里人满为患,不过除了司机和两个十来岁的男孩儿之外,其他的都是农村妇女。
“姐呀,这次你们都打算随多少?”
“我们两家带着亲呢,少了3oo拿不出手啊。”
“我倒是还行,当过一段时间邻居,2oo就够了。”
“唉,俺们家跟他更亲,少说5oo。”
“是吗,我倒是跟他不咋熟,拿个1oo凑凑热闹就行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车女人直接在车上闹翻了天,表弟昏昏欲睡,却被烦的怎么也睡不着,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我依然是不敢睡,准确来说,除了爸爸开车之外,我在谁的车上都要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自三年前的那场车祸开始,直到现在我的左脚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
不过小孩子哪能一直保持清醒啊,一个不小心我就开始走神了。
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一次坐席是去小舅那里,是他们家老二的满月。
妈妈有两个弟弟,大舅有一个孩子,就是在我怀里装睡的表弟。小舅有两个孩子,一对姐弟,在小舅家的表弟出生以前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笑话。
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养过两只羊,现在早就不见了。
不过我有幸见证过小羊羔的降生,那时候母羊屁股后面挂着一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大袋子,小羊一个接一个地从母羊屁股里出来,爷爷和爸爸就在母羊屁股后面接着。刚出生的小羊羔好像被一层塑料布裹着,爸爸把塑料布撕开以后小羊才出声音。
这一幕被我记了好久。
后来挺着大肚子的小舅妈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曾经热心肠地立下豪言壮语。
“小舅妈,等表弟出来的时候,我去帮你剥皮(^^)”
记得当时小舅妈被吓得脸都绿了,一直不敢和我见面,后来小表弟满月,实在是瞒不住了,这才向跟着妈妈去的我坦白,不过我早就把剥皮这种事忘记了,就算记得,也不一定敢上手。。。。。。
咣当!!!
“哎呦,俺滴娘来,做啥呀这是。”
面包车一个剧烈的颠簸把我从回忆中带了出来,说的具体一点就是被表弟靠在大腿上的脑袋砸疼了,所以才回来了。
表弟也不再睡了,看来这一下子把他也磕的不轻,我记得物理书上好像说过,这叫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疼他也疼。
好在那个饭店也不远了,走下车的那一瞬间,感受到外面的凉爽,我突然有种想去买一瓶雪碧的冲动。
不过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同时作为一个资深路痴,理智告诉我还是跟着妈妈她们比较好。
这个饭店是真的不小,虽然外面停了好几辆车,但是里面却没有出现那种人满为患的场面。
一行人找到了那个负责记账的柜房,把每个人的份子钱先拿上。
张xx,1oo元。
赵xx,3oo元。
。。。。。。
那个老头的毛笔字写的还不错,不过我对那个红本子充满了好奇,我能够通过看谁拿了多少钱来推断他们的关系是不是还可以。
好奇归好奇,但是这种给人分等级的东西我还是打心眼里排斥的,就像那些光看成绩给学生脸色的老师一样,成绩好的干什么都是对的,成绩差的不管做什么都会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