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知名小说家曾经说过:“学生最主要的任务不是学习,而是搞卫生”。
学生时代,孩子们形容今天忙不忙主要有两种表达方式,走读生主要用今天有几节课形容,而住宿生都用“几扫”来形容。
比如这周在教室值日,这算是一扫;今天又恰好在宿舍值日,这算是二扫;如果被宿舍所谓的“层长”安排了这周打扫楼道,这就成了三扫;如果又恰好这周轮到在食堂值日,那就成了所有住宿生的梦魇——四扫。
这一周,轮到了我三扫,宿舍八个人,在宿舍值日的恰好没有我。
教室值日算是最简单的了,桌子都是一排一排的,每一排一个人扫地,一个人拖地,没几分钟就干完了。
宿舍楼道也还算能说得过去,一层二十几个宿舍,除去那个所谓的“层长”的宿舍和几个跟他玩得好的,大概有十多个宿舍轮着来,每个宿舍一个学期基本就一次,楼道也就那么宽,只能说不算太费时间。
至于食堂,那才是真正的恶心。。。。。。
在那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日,男孩儿一蹦一跳地进入了学校的大门,回宿舍放下带来的零食和水果,去食堂吃了个饭准备去上晚自习,他相信一个晚自习可以把作业做完,班里只要有一个人能写完作业,那所有人就都可以写完作业。
经过一晚上的忙碌,确保自己可以活下来之后,男孩儿就和好朋友说说笑笑地回到了宿舍。
“今天我要浪费水!”
刚进楼道就听见老毕在出怪音,他在和他们班的几个打水仗,我和贪吃蛇凭借灵活的身姿躲开了每一个水滴,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宿舍,等他们消停了,我们才出去打水洗脚。
一切收拾妥当,在关灯之前我在玩我的手表,那是我四年级的时候花了六块钱买的,绝对算个奢侈品,不过就在刚才从洗脸盆里拿出来以后就不动了,使我不得开心颜。
之后那个被叫做“层长”的初二的人来了我们宿舍,通知我们这周打扫宿舍楼道卫生,说完就走了。
那天晚上,某个男生宿舍一直都在出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甚至有人说梦话都在用国粹造句。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老鼠也是有理想的。。。。。。咳咳,早上起床还是要去吃早饭的,早起的我拿着不锈钢的碗和勺子,小心翼翼地从自己小柜子的远征辣片袋子里撕下一片,若无其事地进入食堂,然后大大咧咧地拿一个馒头,掰开,把辣片夹在里面,在周围所有人羡慕的目光里细嚼慢咽,听着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的声音,我吃的越来越快。。。。。。
突然之间,一个戴眼镜的卷老女。。。。。。老师走了过来,脸上不带一丝笑容,一只手掐着腰,另一只手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你们这桌子人,这一周打扫餐厅卫生,快点吃,吃完就开始干活!”
一瞬间,我感觉手里的辣片夹馍突然不香了,整个人都是不太好的亚子。着急忙慌地吃完早饭,招呼着其他人赶紧打扫卫生,老大的女人也是在这个桌上吃饭,不过早就溜了,剩下的人也还够用,女孩子扫一遍,男孩子随后用拖把拖一遍,在那个老女。。。。。。老师点头之后我们才能离开。
一日三餐,所以食堂要一天扫三次,其实扫地倒不是最烦人的,每次都有那么几个不自觉的“好孩子”总是先溜,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道理我们很早就明白了。但是明白归明白,那几个人我们还是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尤其是那个数学考了32分的老大的女人。
老女人点头之后,我便急匆匆的往宿舍赶,还好回去的不算晚,不是最后一个。早上的宿舍楼道真的是一览无余,应有尽有,每个宿舍都把一晚上制造的垃圾堆在了宿舍门口,等待着某些人来把它们处理掉。
看着杯盘狼藉的场面,八个男孩儿同时叹了口气,随后拿出了冲天的斗志,开始征战沙场。
“灿烂星空骄傲的彩虹
吹来的风扬起尘土与心动
地平线战斗的号角又划破长空
。。。。。。”
四个人拿着拖把站成一排,一起站在楼道最靠墙的一边,随着一声3,2,1,他们同时向前进,推动着垃圾们向着前方走起,四个拖把的宽度恰好等于楼道的宽度,纵然有漏网之垃圾,也会有其他人把它们处理了。把垃圾们推到一块儿,然后把它们送进垃圾桶,两个人一组,一人站一边,同时用扫把垃圾夹起来,默契地把它们送入垃圾桶,几个来回就搞定了。
另外四个人一开始就把拖把涮的干干净净,等四人把垃圾推到一起,他们就开始拖地,为了不把地踩脏,他们都聪明地把拖把头丢在屁股后面,然后四人一起齐步走,只留下一片闪闪光的地板。
“冲,再向前冲
同我的弟兄生死与共
全力向前冲”
也就是一歌的时间,八个充满活力的少年创造出了一片干干净净的天地,随后蹑手蹑脚地回宿舍拿了自己的包,生怕把地板踩脏,这可都是他们辛苦工作的成果。然后各自回班里上课去了,因为实验班和普通班不是在一栋楼里面,八个天天见面的少年居然还互相道起了别。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作为主角的那个男孩儿当然不会这样就结束属于他的故事,因为他这周还要去班里做值日。
当我回到班里的时候已经离上课不远了,有时候有的老师闲的没事了也会提前来教室,看着孩子们扫地的身影似乎让他们很快乐,甚至时不时说一句什么来表示他们正在幸灾乐祸,让人心里不爽得很。
同一个组的其他人都已经干完活了,只剩某个男孩儿在独自忙碌,不停地弯着腰用扫把到处划拉,最后拿个簸箕把那一排小土豪吃的零食袋子,玩具尸体都收起来,倒进最后排那个红色的垃圾桶里。
劳累了一早上的我一边擦着微微出汗的额头一边向自己的座位走去,路上听到有人抱怨说他刚倒干净的垃圾桶又不干净了,不知道他是在怪我还是那些嘴馋的小土豪们。
“上课时间到了,请大家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男孩儿稚嫩的小屁股刚刚沾到那硬邦邦的凳子,喇叭里就传来了这一句孩子们最讨厌的声音。然后某个正经点的老师走上讲台,开始上课;如果碰上不正经的老师,这个时候已经上课好几分钟了。
这一周,我的生活大抵就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