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打算写什么?”
“写咱们两个。”
“啊?”
这是一句过度引人遐想的话了。
凰暗总是在不经意间说出这样的话,让镜流有些招架不住。
“写写自己的故事,写写过去,写写未来。”
凰暗说着:“在我死之前完结,说不定也不错。”
“你觉得,我们两个现在算是朋友么?”
镜流看向他。
“谁知道呢,算不算是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你。”
“取决于我?”
镜流挑起眉毛。
“嗯,我有那么几个朋友是因为共事的原因,没有接触的过程,我也不知道怎么交朋友。”
“交朋友需要方法和过程吗……”
镜流摩挲着下巴。
他们当时好像是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朋友。
她受封成为罗浮剑的那一天,应星闯进会场,将支离剑扔在地上。
剑刃割裂地面,镜流当时确实不理解他所作为何。
在当时的他看来,那是个有些骄傲而且……做事不过脑子的人。
他抱着胳膊,脸上带着狂狷的笑意。
“只有罗浮的剑,才能挥出我这把剑的全部实力。”
后来他们两个的交集自然而然的就多了起来,尤其是应星的性格如此。
然后白珩来了,然后丹枫也聚过来了。
她对景元的情感原本也挺复杂,她不知道自己该像以前的那个师父一样,为了未知的未来去培养自己的徒弟却不和他亲近,如同天边冷月,可望而不可即。
又或者,去做一个和他亲近的师父,给他些温暖。
景元有头脑,他是想当兵的,当初是他的父母不让他当兵,他固执的加入云骑军,确实他的头脑让他闯出了名堂。
当时的景元或许是孤独的,因为他的父母是个过度固执的人。
镜流看着那个小不点明明个子不大,脑子却好使非常,尤其是看着他孤独的样子,想到了当初的自己,所以邀请他进入了自己所在的部队。
有了罗浮剑的名字,景元的父母也就认识到没法再把孩子从云骑军中拽回来,也就放弃了那个念头。
镜流也能理解景元的父母。
毕竟谁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涉险。
但是孩子的志向如此,镜流最终选择支持景元。
但是她确实不会处理和景元之间的关系。
一方面,她确实想关心关心这个孩子,看着他孤独的样子,确实想和他亲近一些。
另一方面,她心中又想着自己的年龄,尤其是她的过去,那种阴影折磨着她,她担心自己不知何时就会堕入魔阴身,如果和景元铸造了过于亲密的关系,一旦自己堕入魔阴身,景元会不会很难过……
尤其是,自己之前的那位师父确实给她的为人处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她确实也想像白珩和应星那样,丝毫不在乎寿命之类的事情,也不用考虑那么多,不用过度的为别人着想。
就在她还在犹豫的时候,应星已经将景元拽进了他们的圈子中。
“按照我来说的话……”
回过神,镜流轻声道:“我觉得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嗯,虽然我们曾经互相尝试过好几次杀死对方,也很少对彼此卸下心防,但是我们依旧是朋友。”
凰暗摩挲着下巴。
他在开玩笑。
镜流轻咳两声:“都说了是误会啊,而且当时你不也对着我开枪了。”
“嗯,那我们就是朋友咯。”
凰暗点了点头:“你好,我的新朋友。”
“好奇怪啊……”
交朋友似乎不应该是这样公式化的事情。
镜流挠了挠鼻子:“我想说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