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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溪到底去哪里了?
伏黑甚尔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拽起迷迷糊糊打盹的丑宝,就出了家门。
小朋友们明天还要上学,他不能影响他们,况且就算喊他们一起找人,他们也帮不上忙。
他在路上仔细回想,这一天他和芙溪并没有生争吵,早上出门时他还说了肉麻兮兮的情话哄她开心——虽然还气到了他自己。
难道是自己偷偷赌马的事被她知道了?
……不,不可能。
他只花了不到1o%的钱,其余的都被强制储蓄了,家里毕竟有五个小孩一条狗要养,要是吃不上饭,他绝对会被踢出家门。赛马券也是当场销毁了,没带回家。
等等,该不会是孔时雨那个大嘴说的吧?
伏黑甚尔立刻又打给了孔时雨。
孔时雨交了女朋友,两人打得火热,接他的电话很敷衍。
“哼哼,那也是你不对,你不是戒赌了吗?”
“你想死么?”
“唔,你这人脾气真差,芙溪小姐能忍受你真是奇迹……什么?她离家出走了?啊这。冷静啊,伏黑,这会不会是那个俄罗斯人的阴谋?”
孔时雨说到了重点,二号怀疑对象费奥多尔。
“伏黑先生,我现在人在美国华盛顿,我誓我没有欺骗你。”费奥多尔叹气,“要是我想骗你,就不会将芙溪养在日本了。……她不见了,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你真的认为问题在她而不在你吗?”
伏黑甚尔沉默了。
芙溪的记忆不全,又没有术式和咒力,体术也很普通,虽然可以使用咒具,但其实还不能驾驭游云。
于是他把芙溪划到需要保护的一类里。
读心怪的费奥多尔猜到了芙溪的心思,提醒道:“伏黑先生,你最害怕的是什么事呢?”
不用闭眼,眼前就浮现出芙溪惨死在他面前的场景。
……开枪的人,是他自己。
是他开了枪。
“我没有害怕的事。”伏黑甚尔冷冷道。
“是么?你还是坦诚面对内心吧。”费奥多尔轻笑着挂了电话。
——害怕的事?
——坦诚面对内心?
伏黑甚尔将这个老成的俄罗斯小鬼骂了个半死,心里却琢磨起这两句话。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芙溪会不会已经恢复了记忆?
或者正在想办法恢复记忆?
伏黑甚尔用最快的度,将他和芙溪相识以来,去过的所有地方找了一遍,连禅院家他曾经住过的小院子都翻了个底朝天。
医院找了,伏黑惠母亲的墓地找了,芙溪一处没去。
那么,拥有共同回忆的地方,就只有一处了。
——两年前他朝芙溪开枪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