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天堂,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天堂。
伏黑甚尔以为会是书店或者美术馆,毕竟芙溪很喜欢看书,也喜欢欣赏名画。
往暧昧一点的方向想,也可能是温泉度假山庄。
万万没想到会是竞马场。
“跑啊!动起来啊!你这个笨蛋给姐姐争气点啊!……啊啊啊啊——竟然输了!”
伏黑甚尔举着芬达,无奈地看着正为了马赛而激动不已的芙溪。
他想不通芙溪为什么会沉迷赌马。
她向他借了一千日元,拍着胸脯说自己的眼光很好,相中的赛马绝对能跑出好成绩,很快会还他双倍的钱。
“伏黑先生,我输了。”芙溪垂下了头,攥紧了双拳,“我不甘心!”
“别不甘心。”伏黑甚尔试图安慰,“这说明你不适合天上掉馅饼的事。”
安慰起了反效果。
芙溪撇嘴,抢过了他手里的芬达,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喝完了,她沉思片刻,问:“伏黑先生,你身上还有一千日元吧?”
伏黑甚尔听出她的意思了,她还想赌。
“借我吧,我保证这次一定会赢,刚才就差一点儿。”
两场马赛间隔很短,芙溪想抓住最后的机会。
伏黑甚尔扬了扬眉:“要是你没赢怎么办?”
“我会跟我哥哥借钱还给你的。”
——她还有哥哥?
八成是费奥多尔那个坏东西。
芙溪不记得他估计也是费奥多尔的“杰作”。
“你要是没赢,可以不还我钱。”伏黑甚尔顿了顿,“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一听不用还钱,芙溪安心了。
“只要不是摘我身上的器官,其他的事都没问题。”
“嗯。”
伏黑甚尔又掏出一千日元,然后看着芙溪高高兴兴买券,紧紧张张看赛,凄凄惨惨接受又赔光的结局。
“书上都说否极泰来。”芙溪握着一堆废券叹气,“我都攒了这么多小否了,我的泰呢?”
伏黑甚尔心想自己以前赌马,攒了十多年的小否,也没有等来所谓的泰。
否极泰来本就是一种心理安慰。
“伏黑先生,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芙溪没忘记自己的承诺。
伏黑甚尔缓缓开口:“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这两年,他过得不好。
他是在悔恨中度过的,朝芙溪开枪的那一幕令他从无数个夜晚醒来,睁着眼睛到天亮。
尽管孔时雨找来黑杰克对他说,芙溪原本就时日无多了,他动不动手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