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点念想也好。
等到工作结束,他也许就能收获一个健康的芙溪。
纵然费奥多尔是个卑鄙狡诈的魔人,但他与他缔结了束缚,这点无法作假。
他会帮费奥多尔做事,相对的,费奥多尔会帮他治好芙溪。
他强调过了,不是重症监护室里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是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的芙溪。
费奥多尔答应了。
伏黑甚尔走出医院的长廊,抬头看向面前的墙壁。
爬山虎爬了满墙,青青葱葱,生机勃勃,这让他想起了不久前读过的《最后一片叶子》。
碌碌无为的老画家,一生只做了一件算得上令人刮目相看的事。
但那样也不错。
日光下,他看着手里的照片。
天内理子是个花季女孩,她未来的路本该很长,生命光鲜。
“小鬼,虽然跟你没仇。但为了我家的小鬼,只能牺牲你了。”伏黑甚尔对着照片轻声说道,“我会尽量让你死得没有痛苦。”
*
芙溪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昏昏迷多久。
醒来时,身上的管子已经都拔掉了。
窗边站着一个人,不是伏黑甚尔,而是——
“费奥多尔?”
等等,她能看到了?
“嗨,芙溪小姐。”费奥多尔微笑。
她也能听到了?
一瞬间,芙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很好,有痛觉。
不,不可能。
她不可能被治好。
即便是黑杰克,也不可能让她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最多是延长生命,让她在医学范畴活着。
但此刻她浑身轻松,神清气爽。
然后她就看到了床头的药瓶。
是森鸥外最初给她的药瓶。
芙溪一下子明白了。
“你给我吃了这个?”
那她能醒来就不奇怪了。
“抱歉,擅自做主了。”由于逆着光,费奥多尔的眼神显得十分无辜,“但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告诉你,你有知情权。”
芙溪关心的事,只有与伏黑甚尔有关的。
“甚尔他怎么了?回去当牛郎了?”
“伏黑先生,他去参与暗杀星浆体的行动了。”
言简意赅。
答应她会走正道的伏黑甚尔,又干回了以前的勾当。
虽然不知道星浆体是指什么,但暗杀绝对不是什么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