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自己在禅院家常常会做的一个梦。
她趁着森鸥外午睡,溜去隔壁的阳台上,偷看一个抽烟的野男人。
那个男人什么也不穿,唇角有着同款的伤痕。
只是远远没有眼前的男人生动。
星空下,伏黑甚尔细心地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领结,垂眸的样子像长辈,像朋友,最像情人。
然而都不是。
所以芙溪自内心的感慨,他真敬业啊。
“只要弟妹出价最高,我的眼里就只会有你。”
大胆的勾引,毫不掩饰对金钱的贪婪。
伏黑甚尔从来不叫她的名字,他喜欢叫她“弟妹”。
这个称呼在特殊场合下会蒙上禁忌的色彩,令他兴奋。
同时也会让他联想到憎恨的禅院家——看吧,嫡子的女人,还不是为我花钱。
*
竞价会定在晚上九点。
在这期间,伊万自掏腰包,给芙溪买了一份拉面,孔时雨见她瘦弱,又拿钱给她买了一盒牛奶。
吃着牛郎和中介凑钱买的晚餐,芙溪上网冲浪,对竞价会的事不闻不问。
“你准备怎么做?”见了芙溪一路的骚操作,孔时雨对她的态度已经从完全否定变成了将信将疑,但竞价会都开始了,她却还在喝牛奶,似乎一点不关注伏黑甚尔的事了,“难道已经放弃了?”
芙溪摇头。
“竞价会和拍卖会差不多,都是从低价叫到高价,如果你说出三百日元以上的数字,测谎仪一定会追踪到你身上来。这种情况要怎么解决呢?”
芙溪吸干净最后一口牛奶,放下牛奶盒说:“等。”
见他一脸的好奇,她解释道:“等下去,一定能等到我想要的东西。”
孔时雨翻了个白眼,这说了跟不说没有两样。
他还想继续问下去,芙溪已经戴上耳机听歌了。
好吧,等。
等到伏黑甚尔现自己心爱的弟妹没来,于是拒绝所有的富婆,追出来分文不取的倒贴——可能吗?
这种事可能吗?
他宁愿相信伏黑甚尔还是处男,也不相信他会放弃富婆来倒贴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芙溪摘掉了耳机,站起身来:“该我登场了。”
“……”
竞价会已经进入了尾声,也是白热化的阶段。
芙溪推开门的时候,原本欢快的音乐声突然变成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一瞬间,全场集中在伏黑甚尔身上的目光全部转移到了她身上。
追光灯也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