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芙溪俯身摸了摸它的狗头:“谢谢你记着我……”
“养育费什么的请别记在心里。”
原本暴躁的狗突然安静下来,在向日葵旁快乐地打了个滚,然后钻进了一座漂亮的狗窝里。
狗窝的整体是砖红色的,入口处插了一块白色的小木板,上面写着几个圆滚滚的字。
【林太郎的港口黑jio党】。
嗤,还黑jio党。
木板上方还挂了一个健康御守。
伏黑甚尔不知道人类的御守能不能保佑动物,但他知道林太郎为什么跟他要养育费了。
芙溪把它养得很精细。
虽然它年纪很大了,全身的毛却都很整齐,也很干净,比过去任何时候都长得胖,还有了双下巴。
“我煮了茶,你要喝吗?”芙溪指了指画室的方向,“不过是加了茉莉和橘子皮的调味茶,第一次喝也许喝不习惯。”
“我不挑食。”伏黑甚尔微笑,“况且我从来不拒绝女生的邀请。”
伏黑甚尔刚才去过芙溪的画室,但刚刚没有仔细观察过。
芙溪没有刻意抹去他生活过的痕迹,墙上乱画的涂鸦还在,碎裂的吊灯也没有拿走。
还有窗台上的一盆绿色植物,伏黑甚尔记得在他离家出走之前就已经枯死了。
近了看,那盆植物上的绿颜色是颜料涂抹的,吊灯上挂满了祈福的纸鹤,而墙壁上的涂鸦,很多都被修改了。
螃蟹长出了翅膀,兔子站在彩虹上,禅院直毘人的画像被打了一个叉,并在底下画了一口油锅。
伏黑甚尔指着禅院直毘人的画像问:“你知道这是谁吗?”
芙溪不假思索:“家主。”
“你讨厌他?”
讨厌禅院直毘人很正常,但这样直接表现出来的,不正常。
芙溪反问道:“你崇拜他?”
“怎么可能。”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我的眼睛又不是摆设。”
“我也讨厌他。”芙溪给自己和伏黑甚尔各倒了一杯茶,热气的熏蒸下,她的声音慢慢氤氲开来。
“我想过杀他篡位。”
伏黑甚尔嘴角一抽,他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芙溪没糟蹋他的房子,还请他喝茶,他觉得自己该久违的行一善了。
嗯,年行一善。
“这种大话,在禅院家就不要说了。”否则她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芙溪不仅没有意识到他委婉的制止,反而越说越上头:“家主实力强大,正面击杀难度太高,即使暗杀成功,还得再杀掉一批继承人。遗嘱也可以篡改,但外来人士突然上位很难服众,名不正言不顺——”
“等等!”伏黑甚尔打断了她的话,“你这是已经在策划了?”
真以为杀家主和杀只鸡差不多难度么?
“森先生真的很厉害。”芙溪叹气,“他也名不正言不顺,但他就是坐上去了,四年了,还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