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垂头丧气的走了。
他在外面晃荡了半夜,又回到了太和殿,见江晴雪已经睡下了,便晃悠到了偏殿,检查了一下南宫琰会不会醒来。
“哼,还要好几天呢。就不信她能忍住。”
翌日,江晴雪一下了早朝就去看南宫琰,南宫琰静静的躺在那里,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带了几分病色,看着也柔和了许多。
江晴雪有些担忧的问。
“他身子这么虚,会不会出问题啊?”
小福子抱着胳膊坏笑。
“所以啊,不能拖久了,要不然咱们就白费功夫了。”
江晴雪叹了口气。
“那就今夜戌时后吧。”
戌时宫门已经下了钥,南宫琰想出宫已是不行了,只能在宫里将就住一夜,她正好趁此机会和他好生谈谈,若南宫琰为了仙逻国着想,说不定还真会答应她。
……
傍晚时分,她端着汤药进了偏殿里,小福子将人扶了起来,两人一个掰开南宫琰的嘴,一个拼命往里灌药,两人演戏演的极其逼真。
奈何南宫琰牙关紧闭,根本喂不进去,还流的到处都是。那白玉般的面颊上沾染了药液,看着甚是刺眼。
江晴雪便拿着帕子,低头替他擦拭了起来,她从南宫琰的嘴角一直擦到了颈间,发现他衣裳被打湿了,又替他垫了两块帕子。
南宫琰刚刚恢复了一些意识,只觉得颈间有些痒,他一伸手,就碰到了一双女子的手,他只以为是府中婢子,冷声道。
“出去!”
江晴雪松开手,惊喜的唤道。
“太傅,你醒了?快去请御医……”
小福子跑的一阵风。
“小的这就去。”
南宫琰听到江晴雪的声音,猛的睁开眼,再一看四周陈设,不是自己的卧房,却是在太和殿,他神色迷茫的看着江晴雪问。
“陛下,微臣怎么在宫里?”
江晴雪便将前日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又拍着胸口连道了几声阿弥陀佛,南宫琰谢过了她,便撑着身子要起来。
“微臣已无恙了,该回去了。”
奈何他本就虚弱,昏迷了两天又滴米未沾,刚刚坐到了床榻边,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撑着床榻,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江晴雪忙伸手扶住了他。
“太傅你怎么了?你这样子怎么走动,还是先等御医来瞧瞧再说,或者等痊愈了再走吧。”
她一手撑住了他,一手去拿旁边的迎枕,好让他靠着舒服些。那迎枕却放的有些远,她便自然而然的用身子撑住了南宫琰,她这般暧昧的动作,让南宫琰吓了一跳,他忙推开了江晴雪。
“微臣已无碍了,陛下先出去吧。”
江晴雪微微红了脸,垂眸委屈道。
“呃,太傅你吓坏我了。”
南宫琰即使病的不轻,这回也听清楚了,她说的不是朕,而是我。
他心中顿觉不妙,方才就觉得有些蹊跷,陛下不但将他带进了宫,还偏偏带他来了太和殿的偏殿里,还亲自喂药照顾他。
若说是顾念师生之情,可偏偏往日,她对他这个太傅明明是避之不及的,又怎会突然变得这般关心他了?
他睁开眼看向江晴雪。
只见她坐在床榻边,正微微垂着头,手里搓着一张素白的帕子,那帕子上赫然几块脏痕,很显然是刚刚喂药时,擦拭药液所致。
他虽未经历过情爱,但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故此语气愈发冷了。
“陛下,时辰不早了,陛下先回去吧。”
江晴雪抬头怒视着他。
“这是朕的宫殿,你怎么老赶朕走?更何况,朕还有话要跟你说,等话说完了,朕自然会走。”
南宫琰闭上眼,也没了往日的恭敬。
“现在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