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可甜尖叫一声,立刻就躲开来,缩在张光辉旁边瑟瑟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陈大姐明显就是被打惯了,这会儿已经习惯性的抱住脑袋,默默忍受,只是听到田可甜的尖叫声,本来暗淡绝望的双眸瞬间爆出精光,拖着残破的身体往田可甜的方向爬去,“田干部,你不是说打骂妇女是犯法的吗?你不是说家暴是犯罪吗?你不是说女人也是可以站起来的吗?你救救我啊!你快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那男人打得极狠,田可甜的伞骨竟然被硬生生打折,陈大姐被打得一边痛哭还一边挣扎着爬过来。
田可甜更加害怕了,这男人长这么高,又这么野蛮,要是他觉得自己多管闲事,连自己也打怎么办?
她可不是陈大姐,已经被打多了有了韧性,她这么年轻一姑娘,咋经得起打?
闻言,她不禁没有上前训斥,还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躲在了张光辉的背后。
张光辉也怕啊,他虽然是男人,但是不代表自己不怕被打啊!
他硬是把田可甜扯出来,恶声恶气威胁:“田可甜,你疯了吗?这是你接受的任务,你躲什么?赶紧出去解决了!”
田可甜快疯了,她一个柔弱无力的女子,能怎么解决?
难道送上去替陈大姐挨揍吗?这不是嫌命长吗?
田可甜求助的看向其他人,“齐娇,你一向能说会道,你帮帮我好不好?”
“文乐,你不是说你擅长调解吗?算我劝你一个人情,你帮帮我吧?”
“求求你们,帮帮我吧,我不敢上去啊!”
然而,之前和她说好了要共同进退的几个小团队的同事都不约而同的避开了她的视线。
齐娇甚至已经趁机挤出了办公室,就怕自己被波及呢!
田可甜攥紧了掌心,只能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想了想,又退后两步,觉得安全了,方才劝说道:“陈大哥,现在是外面呢,闹着不好看!”
陈大哥冷冷地笑,“不好看?!这就是我的家务事,这是我的女人,我打我的女人干你屁事?信不信我连你这多管闲事贱人也打?”
被公开场合大骂贱人的田可甜脸色铁青,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哪个知道她是公社干部,不都是客客气气地和她说话?
只是,现在情况危急,她也顾不得和他计较。
既然这男人劝不动,田可甜便就转移了视线,对陈大姐恳切地说:“陈大姐,你说说你,都这么大的人,咋还这么不懂事?”
“就这么一点小事,咋就闹着要离婚呢?若是你不说离婚,你老公也不会打你啊!听我一句劝,你现在就和你老公认个错,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赶紧过去,要闹也回家闹,在办公室闹算个什么啊!
陈大姐某种的光一点点都暗下去,嘴唇被紧紧要出了血。
闹,这算是闹吗?
小事,这算是小事吗?
她难道要被打一辈子还忍气吞声吗?
陈大姐确实是忍耐了半辈子,但是今天,或许是这些旁观者高高在上的态度惹怒了她,她突然觉得,这种日子不活了也没什么关系。
陈大姐眼中血丝如麻,竟然回头冲着陈大哥吐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口水,还混着一颗牙齿,怪异大笑,“想我认错?不,错的根本就不是我!”
“陈大壮,你就不是个男人,你打死我吧,最好就把我活活打死,这样等我死了我就变成厉鬼,我要杀了你全家!”
陈大壮一时不查,竟然被她吐了满口的鲜血,正要动怒,就听到了陈大姐这一番话,顿时一股寒意直窜上心头。
但很快,他便就更加怒气蓬勃,“贱人,你活着老子都不怕你,难道你死了老子还怕你?”
“就你这怂样,你还要杀老子全家?老子今天就先杀了,再杀了你全家!”
说罢,他竟然猛地从田可甜的桌子上拿了一把削水果的刀,一提手,就要向陈大姐刺去……
而陈大姐不知道是没有力气,还是已经被吓坏了,只是愣愣地看着陈大壮。
周围的人尖叫着溃逃,“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尤其是田可甜,逃得比谁都快。
她可是这个调节的负责人,要是这陈大壮杀完一个不尽兴,第二个岂不就是轮到她了?
张光辉也跟着跑了,一个大男人竟然吓到哭出来,“他娘的,这男的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在办公室杀人!”
其他单位的人本来想帮忙,但是看着妇联一个逃得比一个快,心想,这负责人都跑了,他们急什么?也跟着跑了。
在这一片尖叫、苦恼、溃逃中,只有黎叶表情自若。
她猛地冲上来,趁着陈大壮晃神的时候,突然一脚踹到了他的□□,然后迅夺走了他手上的水果刀,扔到远远去。
陈大壮尖叫着“嗷”了一声就捂着□□倒下来了,脸色惨白,冷汗直冒,“贱人,你个贱人,疼死老子了……”
黎叶看了一眼自己的高跟鞋,沉吟了会,说:“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换个鞋子。”
陈大壮:“……你他娘的还想要下一次!”
黎叶没有和他废话,趁他痛得动弹不得的时候,就抽出单位的毛巾,直接给他双手双脚绑了起来。
她打结的办法还使用了后世非常流行的军用打结方法,保证陈大壮无论多用力,绝对不可能从这个绳索中逃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