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拴木桶丢下,姑娘吃力的拉着。
周淮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不用。”余凉拒绝。
“你一个姑娘家,细皮嫩肉的,这种辛苦活还是我来吧。”周淮强行接过水桶:“余姑娘,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那帮贪官污吏就得逞了。”
“我只是跑了一趟腿而已,都是县尉大人谋划。”余凉面无表情道。
“说到这个,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张尚书在利鑫的,又是怎么搞到手令的。”
“都说了,是县尉大人。”
两人聊着天,周淮提着桶水送到房门处,忍不住又问:“那县尉大人”
“我哪知道。”余凉打断了他,自不可能请他入闺房,提桶进屋后直接关死了门。
“诶,我说你这个小仵作。”周淮气恼,又无可奈何的挠挠头走了。
翌日,双方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动作。
这边事情至此,长安那边,因是急递,用的特殊渠道,所以萧远业已收到了张景瑞的书信。
皇宫书房中,丞相刘玉之刚刚汇报完一些事情,萧远阅罢书信,将其递给了他:“相国也看看吧,张景瑞急递过来的。”
刘玉之恭敬接过,看完之后,眉头大皱道:“六安大坝决堤,死了这么多百姓,淹了这么多良田,此县官吏罪不可恕!”
“相国心痛,朕又何尝不心痛。”萧远道:“张景瑞称,此大坝乃新修而成,今年便崩塌了,明显是贪污腐败所至,这已经不是搜刮民脂民膏了,而是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全县百姓性命!如此罪恶滔天,祸之人,实该千刀万剐!”
“而决堤之后,六安县水利监便畏罪自杀,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刘玉之深表赞同,正色说道:“以此看来,六安县恐怕还有不少事,应当尽快彻查。”
郭宝德等人天真的以为让王少成抗罪就能瞒天过海,实则,就算没有张景瑞插手,等水灾这道疏上到朝廷的时候,他们也跑不了。
萧远隔空指了指书信:“张景瑞此信,目的明确,刚好他就在附近,让他全权处理,决堤一案,凡有牵连之贪官污吏,一个都不能漏掉!”
说着便开始提笔。
这次写的,不是书信手令,而是圣旨。
盖上玉玺后,萧远将拟好的圣旨递给了刘玉之:“让军机营急传六安,直接送到张景瑞手里。”
“是。”刘玉之双手接过,君臣多年,他其实已经感到了萧远心中的怒火。
于是动了动嘴角,壮着胆子道:“陛下息怒。”
萧远看了他一眼:“丞相能息怒吗。”
是啊,在水利大坝上搞事,这已经不是贪了,而是祸害一方,荼毒百姓生灵!
忧国忧民的秦相自然也在压着愤怒:“陛下放心,张尚书忠君体国,社稷之臣,定会查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