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者们对着那艘飞舟议论纷纷,对闲云宗的状况更是毫不讳言。
六欲天有顶尖势力,如六欲宗、天欲宗,屈指可数。
亦有一流势力如六合宗这般,数量虽不算很多,却也引人敬畏。
但说到二流势力,便已经丧失了强宗大派的光环。
“二流”两字,便是它们最为生动的写照。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瓶不满,半瓶晃荡。
哪怕是二流顶尖,也从不会被人敬畏。
除非这样的势力能够打破桎梏,迈过那道门槛,否则二流实在很难赢得太多尊重。
至于三流,那就更不用说了。
像闲云宗这样的势力,参加天宫演武这样的盛典,却连一艘像样的飞舟都拿不出来,还需要别人指责踩贬吗?
“各位或许有所不知,我必须要澄清一下。”
一艘装饰华丽的飞辇上,一位白袍老者推门而出。
这飞辇通体如同一顶轿子,但它的体积却是大得令人吃惊。
在天上飞遁时看着不显,降落在广场上,却如同一座自天而降的巨大宫殿。
气势颇见雄浑!
它来自一流势力,云浪宗。
推门而出的白袍老者,乃是这家宗门的护法长老,吴初寻。
云浪宗最风光时,一度位居一流中上,但近些年展得不如人意,已经滑落到一流中下。
但即便如此,头顶着一流宗门的光环,仍能收割大量敬畏的目光。
此刻一道道视线汇聚在他身上,等待他的述说。
“此舟可是极有来头的,它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凤鸣九天’,乃是闲云宗开宗祖师闲云子前辈留下的镇宗之宝,为此宗世代传承。”
吴初寻的言语间,仿佛充满了敬重。
但在众人赞叹之时,却话锋一转。
笑道:“可惜呀,闲云子之后的历代门人太不争气,就连这唯一拿得出手的镇宗之宝也未能妥善维护,以至于到了今天,它已经沦落为一件破落的古宝,快要濒临报废。”
噫!
场间响起一阵嘘声。
众人这才明白,这位吴长老并非真心尊重闲云宗,而是先扬后踩,贬损对方。
带队而来的闲苍子立于舟头之上,一身武袍倒也还算光鲜。
听闻此言,早已是皱起了眉头,但作为一具二流末尾小宗的宗主,他也确实没有底气反驳对方。
因为吴初寻所说,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
“说起来大家可能不信,这艘‘凤鸣九天’据说是万年晶玉打造,质地玉白,宝光可鉴,但现在却通体泛黄,散着老旧破损之气,一如这家宗门,自开宗祖师仙逝之后,江河日下,破烂不堪。”
“吴初寻,你过分了!”
闲苍子再低调隐忍,此刻也是按捺不住了。
对方公然贬低,连番羞辱,于他个人或许还好,但为宗门、为祖师,他不能再忍。
他怒视吴初寻,大声呵斥。
“吴长老!我闲云宗再弱,老夫也是一宗之主。
“你云浪宗虽强,你吴初寻也只是一介护法。
“你我二人尊卑有别,你在我面前,还是不要太放肆!”
道理的确是对的,言辞也堪称据理力争的典范。
两人的身份的确是有差距的。
但因为宗门地位不同,所以闲苍子这番话也不见得多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