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确实是个好借口,徐霁真给卢霖煮了一碗泡面。
卢霖守着灶台挑三拣四:
“你这没挂面吗?泡面味儿有点大了吧?”
“连个鸡蛋都没有吗?徐律师你家冰箱的物资绝对在贫困线以下。”
“有葱吗?给点儿绿色点缀也行啊,看起来健康点。”
徐霁深吸一口气,这是她开火煮面以来不知道第多少次深呼吸了。
卢先生真的太吵了,很想把正在咕嘟的锅扣到他的头上。
“卢霖。”徐霁开了口。
“嗯?”卢霖刚刚伸筷子夹了一根面条尝尝软了没,闻言侧头看她,嘴巴里还叼着半根没吞下去的面。
“我说了,我没事,无论真相如何我都放下了,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
她顿了顿,皱着眉思索了一下措辞,“也不用刻意地转移我的注意力。”
“如果你觉得我会难过,那你可以直白地安慰我,我知道我以前可能表现得有点不太近人情,但其实我并没有那么敏感,你不用跟我这么地……”
她又顿了顿,这些话对她来说也是头一遭,头一回想要直白地告诉一个人,我愿意接受你毫无保留的善意。
徐霁终于想出了一个合适的措辞:“你不用这么地小心翼翼,我不会生气,也不会觉得被冒犯,更不会因此和你分开。”
锅里热气蒸腾,熏得卢霖眼睛有些酸,嘴巴里那根没熟的面条还有点夹心,厨房里弥漫着一股子老坛酸菜的泡面味儿,总归不是什么良辰美景。
卢霖压下心头那股酸意,放轻了声音道:“我是想安慰一下你,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我是个没有文化的工科狗,讲不出什么深入人心的大道理。”
徐霁被他逗得眼睛一弯:“谈恋爱要讲什么道理?难道不是应该一句‘宝贝儿别难过了’附赠拥抱亲吻一条龙就算安慰了吗?”
卢霖若有所思,忽然道:“我是不是从来没这么叫过你?”
徐霁茫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宝贝。”
卢霖收敛神色,忽然开口,眼神真挚吐字清晰,两个字被他咬得字正腔圆一本正经。
徐霁:……
然后他就看着徐霁的皮肤跟涨潮一般,血色从脖颈一点点蔓延至耳朵尖。
但卢先生显然并不满足于一个平a,既然徐女士都开口了,说不用对她小心翼翼地,那他不开个大就不太像话了。
于是面红耳赤的徐女士被卢先生扣在流理台上亲出了糊味。
糊味来自于锅里的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