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总是灌输程祁城:“老爷子这个人其实挺重感情的,尤其思想古板,你是他的血脉,还是男孩,他不宠你宠谁?”
面具戴在脸上太久了,如同和皮肤融为了一体。
程祁城讨厌这种感觉,却无可奈何。
*
随着一股冷空气的到来,嘉县又开始下起了绵绵不断的雨。
又湿又冷是大多南方城市的特征,运气好下几天作罢,运气不好的话,这股阴雨寒冷可能持续一整个冬季。衣服永远晒不干,室内总是比室外还要冷。
学校里很多人感冒,杭雪的运气还算不错没有感染,她的同桌陈紫函就没有那么走运。
头昏脑涨,全身无力,还伴随着鼻塞流涕,虽然都说感冒一周左右就能自行痊愈,但这个过程简直是一种折磨。
陈紫函去医务室配了药吃,症状倒是有所缓解,可是极度犯困。上课时她几次昏昏欲睡,根本睁不开眼。
杭雪给陈紫函写字条:【你睡一会儿吧,我记了记,到时候跟你说。】
陈紫函感动得不行,不过在趴在课桌上睡觉实在不舒服,她干脆请假回家休息。
没有陈紫函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声音,杭雪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干脆帮陈紫函把记都抄了。然后杭雪还现了一件事,她现程祁城好像也感冒了。
平日里生龙活虎的人,这一天有些蔫儿,像是没有浇水的绿植,耷拉着叶子。
连续一周的雨水过后,今天难得天晴。
体育课的程祁城也没去打篮球,他就坐在一旁晒太阳,双手抄在运动外套的口袋里,似乎急需进行光合作用。
马俊雅在一旁陪着程祁城一块儿晒太阳,见不远处的杭雪,故意大喊着:“杭雪!我们程哥感冒了!他还不肯吃药,你快来管管他!”
杭雪当时手里抱着排球独自练习,听到马俊雅的叫喊声顿了顿。她转头朝程祁城望去,见他伸手在马俊雅脑袋上拍了一把。
程祁城戴着一枚黑色口罩,高挺的鼻骨将口罩撑起,露出一双锋利的眼眸。
他当时是真不太舒服,但还是对杭雪说:“我没事。”
声线里都是浓重的鼻音。
随着一次又一次地接触,杭雪和程祁城之间明显少了陌生的拘束感。尤其那次程祁城的生日过后,他们之间好像有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似的,只有他们知道。
杭雪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有关程祁城的事情,她不由自主会多一些关注。得知他感冒身体不适,她的心也跟着揪在一起。
生病了怎么能不吃药呢?
杭雪放下排球,独自一人去了医务室。
不久之后杭雪回来,手上拿着一些缓解感冒症状的药。
程祁城还坐在阳光下,眯着眼睛,一副慵懒的神情。
他的皮肤白,阳光下甚至透着粉,这模样真像是一个无害的公子哥。
杭雪径直走向程祁城,将手上的药递给他。
程祁城勉强打起精神,抬眸:“给我的?”
杭雪点点头。
程祁城蹙眉:“我不想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