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微微愣了一下,很快便察觉到了什么,“姑娘不如去试一试,今日大人向来是有些生气的,这才不准姑娘继续给那些人医治。”
“生气?”林夕有些不解,他在生气吗?
杏儿笑了一下,解释道:“姑娘被那个男子泼药的时候,奴婢看得真真的,大人绝对是动了杀心。若不是那男子跑得快,想来早已成为大人的刀下亡魂了。”
林夕有些沉默,他竟生气了吗,还是因为这件小事在生气。她有些不懂,却还是问道:“若是我问,他会让我出去吗?”
杏儿思考一阵,回答道:“姑娘只是被梁夫人邀请去赏花,想来应是不会拒绝的,不然大人也不会带着姑娘去赴梁大人的宴会了。”
此话倒有一定道理,于是趁着还没宽衣解带,她又让杏儿为她梳好了头。一路疾行到了章见月的院子里,院子里的小太监们看见她纷纷弯腰行礼。
她随手捞了一个小太监问道:“大人睡了吗?”
那小太监回道:“大人还未安寝。”
心想传言果然是真的,林姑娘当真是大人的对食,之前还有人说没见过两人睡在一间房里。这不就说来就来了吗,还是人家姑娘主动的,果然他们家厂公大人是东厂一枝花,魅力无限。
林夕随口道了声谢,也顾不上那小太监看她怪异的眼神,一溜小跑到了章见月卧房的门前。
门口守着的小太监们看见她纷纷散去,她有些疑惑,却没多问。伸手在门板上叩动几下,屋内没有任何响声。
林夕奇怪的歪头偷看门缝,“莫不是他不在?”
转念一想,不对啊方才她刚问过小太监他睡了没,若是他不在那小太监肯定会告诉她的。
莫不是他毒晕倒在屋内了?可是他最近都有按时在用药啊,林夕对自己的药还是很有信心的。于是在开门和不开门之间挣扎了好久,还是忍不住伸出那双罪恶的小手,推开了那道门。
木质门出吱呀一声,林夕推门而入,只见自己正前方空荡荡的床的位置上也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正在她呆之时,左边突然传来一阵斥声,“谁!”
她抬头往声音方向看去,只见一盏屏风上倒映着一个男子的身影,还没等她看清楚屏风上的花纹。只听一声水溅的声音,屏风应声倒塌。
作者有话说:
最近身体出现了一点状况,已经影响到正常生活了,
所以我可能会找两天停更休息一下,还希望大家能理解理解,
从开文到现在我最不想做的事就是断更,但实在是没办法。
第三十九章
入眼便是一片光洁的xiong膛,热水的雾气氤氲,蒸腾在浴桶之上模糊了章见月的脸庞。原本紧闭着小憩的双眼瞬间睁开,如一道闪电劈向门口。
只匆匆一眼,林夕便吓得急忙捂住眼睛转过身去,回了句,“是。。。。。。是我。”
心里一边着急一边哀嚎着,怎么那些小太监没提醒她这事呢,自家大人在洗澡有外人过来不是应该阻拦吗。怎么一见到她便纷纷散去了,像是迫不及待让她进来似的。
脑海中不断地胡思乱想,身后传来一阵水声,似是他从浴桶里站了起来。而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林夕脸颊蒸腾出一抹红晕,心想这也太尴尬了。
她越想听不见耳朵听得越清楚,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那声音由远而近,停在她不远处。只听他冷声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林夕不敢回头,捂着眼睛的手仍然未曾放下,闻声手指轻轻颤动几下,小声回道:“没有人拦我,我就自己进来了。”
说完又慌忙解释道:“那个,我并不知你在洗澡,方才我叩门以为你出什么事,所以才突然闯进来,我方才什么都没看到。”
最后一句倒是有些欲盖弥彰,她本以为对方听了会怒斥他,或是说她不知羞耻什么的。结果等了半天却未曾听到他的任何声音,林夕站在门口不敢动,冷风却一个劲儿地朝着她袭来。
一时间鼻子有些痒,她强忍住打喷嚏的冲动,小声说了句,“我。。。。。。我先。。。。。。”
话还未曾说完,章见月便径直打断了她的话,只听得一声倒茶的声音,而后他问道:“找我有何事?”
林夕有些愣神,对啊她来这里干嘛来了,一时间有些松懈,手指也忘记使力松开了些。她努力回想,这才终于想起来自己来此的缘由。
于是想也未想地转过身问道:“梁夫人邀我明日去林隐寺,我在山下住了那么久都未曾上山看过,明日。。。。。。可否。。。。。。”
她挤出一抹近乎谄媚的笑容,看得出来是十分想去了。目光瞥见章见月身着寝衣,又急忙挪开视线。
方才那匆匆一瞥,章见月身穿玄色寝衣坐在灯火下,一头墨几乎与寝衣融为一体。他侧着脸不曾看向他处,只顶着茶杯看,在灯火的照映下格外缱绻深情。
她忍不住用余光偷瞄了一眼,只见他用左手把玩着白玉一样的杯子,手指莹白骨节分明,相比之下林夕觉得他的手更具有诱惑力。
章见月听了她的话后并不作答,眉目半敛看不出是甚情绪,桌子上的灯火似是被风吹动,突然爆了一个火花,屋子里瞬间更亮了。
她的心脏不知为何也跟着揪了一下,她见过杀伐决断的章见月,也见过动不动就对她喊打喊杀的样子。这样沉默的他倒比平时更为吓人,林夕不禁有些尴尬,“若。。。。。。若是不行便算了,我。。。。。。我也不是特别想去,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