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痨!怪不得喝这药没用呢。”人群中一声惊呼。
那王大见有人拆穿他,目光躲闪不敢看林虎,嘴里仍旧嘴硬道:“反正你妹子不会行医,这药大家喝了也没用,我看你就是想跟着这些人一起害我们。”
“你说害谁呢,别我们的,我前两日刚被林姑娘诊治过。一手银针将我救了回来,原本还下不了床,你看我现在走路不也挺利索的,怎么睁着眼说瞎话呢。”一旁冒出一个男子说道。
林夕看了他一眼,见确实是自己医治过的,而后的人群中见有人带头。原先不敢为她声的也都纷纷站了出来,“就是,我爹那日躺在床上眼看着就不行了,这林姑娘几针下去,便把我家老爷子救了回来。这药我喝了两日感觉好多了,怎么县令大人免费给我们派的药,你竟也敢出来捣乱,我看想害死我们的是你才对吧。”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人家林姑娘不辞辛劳给我们诊治,你倒好竟然起了歹念想要陷害人家,我看大家都别让他领药了。”
说完几个人将他远远地推开队伍,那派药的药房伙计见事态平息,便继续开始打药,队伍又重恢复如常。
王大见没人理他,回头恶狠狠地等了她两眼,便一转头朝着村里跑去了。
林虎见他跑得快,自己还没动手便跑得没影儿了,于是只对他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腌臜货,也敢来攀咬我家妹子,不瞧瞧你是个什么东西。”
林夕:。。。。。。
见事态平息,她上前去拉了一下林虎的衣袖,“我都不生气,哥哥气什么。”
见自家妹子都这么说,林虎再一脸忿忿也只好作罢,又见天色渐晚,“妹子随我回去吧,这么晚了我看过会儿也该结束了,不如随我回家歇息去吧。”
杏儿一听这话连忙跳了出来,“这。。。。。。这可不行,若是让厂公大人知道了。。。。。。”
林虎有些疑惑,厂公什么厂公?
心里正疑惑着,背后便传来了一阵阴恻恻的声音,“你想往哪去——”
那声音拖长了音调,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压迫感却十足。三人回头一看,果然是那狗太监。
林夕一副十分头疼的样子,她刚把自家哥哥安抚好,说自己最近在县令府一切都好。他便突然跳出来,这不一下子就把她编造的谎言给戳穿了吗。
真是的,被绑架的人还要替绑架的人圆谎,着实心累。
杏儿见自家厂公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大人,林姑娘的哥哥要带她回家休息。”
林虎听着这一句大人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县令大人他偶然见过一次,不长这样。一双眼睛盯着他,仔细瞧了半天,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指着他说道:“你。。。。。。你不是我在竹屋见到的那人吗?你。。。。。。”
林夕见他想起来了,忙将他的手拉了下来,心道哥哥你知道你指的人是谁吗,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啊。
于是忙解释,试图糊弄过去,“哎呀,这是梁大人派来的人,应该是要接我回去说药方的事,今日生了这样的事我总归是要解释的,天色渐晚哥哥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伸手将他推了一下,使他转过身去,林虎又歪过头来看着章见月,说道:“没错啊,我没记错,这不就是你在山里救的那人吗。”
一旁章见月目光瞥见林夕拉拉扯扯的手,眉头紧皱在一起,“放手。”
林夕愣住了,“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她与林虎挽在一起的手臂,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又回头确认,见他表情好了不少这才作罢。而后又奇怪,她为什么要那么听他的话。
莫不是又是什么男女大防?可是这是她哥哥又不是旁的什么人。
心里这样想着,又听见章见月冷哼一句,“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林夕刚想反驳,却见他伸出一只手来打了个响指,身后瞬间聚集了一圈小太监。
众太监弯着腰道:“大人有何吩咐。”
章见月冷冷的吩咐了一句,“将林姑娘送到马车上,若是和旁的什么疼接触,就别管本督主非要动你们的脑袋。”
众太监瞬间起了一层冷汗,回道:“是。”
几个小太监瞬间簇拥而上,架起林夕的手臂便要离开,三两下便将她整个架空双脚离地。林夕徒劳地蹬了几下,喊道:“放我下去我自己会走。”
“喂!”喊了一声没人理。
“章见月!”
身旁的小太监们听了这个名字后瞬间低下头装聋,心里则是十分惊讶,这林姑娘果然如传闻一样。不仅敢对厂公大人大呼小叫,还敢直呼大人的名字。
天知道敢叫大人名字的人除了陛下,基本上都已经死绝了,这林姑娘看着才碧玉年华,竟如此大胆。
林夕被一群太监架起来无法转身看他的表情,只闻得一声催促,“都愣着干什么,腿脚都不管用了吗?”
几个小太监闻声再次加快了脚步,不过一瞬便将她转移到了马车上。林夕坐在马车一侧,气得七窍生烟,她想掀开帘子往外看,结果刚一伸手便看见几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掀开了帘子。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兀自撞入她的视线,章见月眼睛半睁似是没有在看她,林夕僵在半空的手立刻收回。挺直了腰板老老实实地待在角落里,沉默了一会儿见他在马车上坐好才开口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