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太监,更不会有人觉得太监与常人无异,若是有那人也一定是个疯子。
林夕回到队伍前,替换杏儿给病人打药,领过药的人无一不小心翼翼地护着碗,生怕不小心撞翻就没有了。
一妇人走后林夕低下头,手执着木瓢另一只手伸出去准备接碗。
“几人?”
那人回道:“三人。”
林夕猛地抬起头,见那张熟悉的脸一时欣喜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愣在原地。后面有人不断在催促着。
“快一些吧,家里人还等着药呢。”
林虎也十分不解,眼前这女子被白布蒙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盯着他看,却不说话。
虽然并未交流,林虎也从她身上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他将碗在她面前晃晃,重复一遍,“三碗,麻烦姑娘了。”
林夕打完药后递给他,将木瓢交给杏儿,自己忙去追那个身影。林虎身子高大腿也长,一步能抵得上她三步。又因为要急忙赶回家,于是便加快了脚步。
她连忙一路小跑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大声喊道:“小虎哥哥。”
那身影似没听见一样,头也没回依旧往前跑,夜色太暗林夕一时不察差点被石头绊倒,被赶过来的章见月拉住。
“为何拦我?”
林夕有些生气,若不是他拦着兴许自己能够追得上呢。章见月沉默无声,她看了越的生气。
“若你刚才不拦我,我便能与哥哥相见了。上次离开他被你们东厂的人踢到重伤,我还不知他现在是何情况,内伤好了没有。”
章见月也不知自己为何见她追着另一个男人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只是事已至此仍嘴硬道:“你一个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去追一个男子如何使得。”
“他是我哥哥,有何不可。”林夕反问道。
这句话直接将章见月噎住,嘴里只说道:“如此不稳重丢了我们东厂的颜面。”
“我又不是东厂的人,。。。。。。”
章见月瞪她一眼,“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和东厂脱得了关系吗?”
林夕惊了连忙问:“什么意思?”
“你可知我有多少仇家?”章见月问她。
林夕想了一下忍不住咂舌,原文中书里出现的一多半都是与章见月有仇的,更别说他最大的那个仇家还是皇帝。可是她又不明白,章见月为何要这么问她。
“不。。。。。。不知。”
章见月道:“我的仇家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不是位高权重便是望族,一心想置我于死地。你说若是他们知道是你救了我,你觉得你还能安然无恙吗?”
他的一番话如同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她的身上,砸得她头顶生疼,顺江将她原本的美好希望全部打破。
“可。。。。。可我又没做什么错事,我只是救了你一命而已。”林夕憋着一股气,心脏提到了喉管。
章见月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冷声说道:“救了我,就是你对他们做的最大的错事。”
林夕一口气上不来,觉得自己的未来堪忧,眼里酸酸涩涩的,一时不注意竟然泛出眼泪来。
虽然她之前有想过这些事,可是当这些话被章见月说出来时,还是无法接受。心里掩饰不住的恐慌,原想着最多将章见月医治好就行。现在又莫名其妙因为他得罪了那么多的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她不懂为何到了古代连救一个人也变成了错事,“我。。。。。。我就是一个普通女子,救你只是随手的事,并没有想过其他,也更没想过会有什么仇家。”
“你如此说,分明是在威胁我。”她哽咽地说道,声音断断续续。
章见月见她哭了则是一脸意外,他原以为林夕是个十分坚韧的女子,却不想三言两语就被吓得不轻,比一只兔子的胆子还要小。
伸手将林夕的脸捧了起来,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眼眶微红着实让人心疼。可惜他是章见月,人性这东西早已被他丢弃了。
他伸手拭去林夕眼眶边的泪珠,白洁如玉的指腹凉凉的擦过,惹得林夕身体一阵战栗。
她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你。。。。。。为何离我这么近。”
章见月则像是听不见她的声音似的,语气幽幽声音像是从远方传过来的,带着一□□哄和魅惑。
他低声道:“若是你能乖乖听话,我便能保你无虞。”
林夕听了一把将他推开,章见月一时不查被她推了后退两步,再次看向她的时候。只见林夕一脸无辜,完全没有以下犯上的恐惧,“我才不信呢。”
“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能够保护我呢。你可不要忘了,上次还是我救的你呢,若不是我你早就毒身亡了。”
林夕便吸着鼻子便说道,语气毫不客气地指出章见月当时狼狈的样子。此举更是惹怒了章见月,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下巴。
看着林夕一脸无措的样子,他恶狠狠地道:“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那些话,你这张脸就别想要了。”
见他又要疯,林夕连忙将嘴巴封住,摇摇头道:“不说了,不说了。”
林夕可算是明白了,之前和他做的那些约定全都是做不了数的,说了以后不在她面前打打杀杀的,结果还是一如既往。如今已不是在竹屋的时候,说话可以那般放肆、无拘无束。
想要安全地活下去还得看那人的脸色,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夕立刻选择了退缩。她被章见月捏住整张脸,嘴巴形成了个o的样子,脸颊上的肉肉聚在一起像一个白皮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