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立刻放松了下来,昨日还流着血的伤口,今日已经长出了嫩皮肤,恢复的度简直是普通伤患恢复的数十倍。
这还是她第一次给别人上药,难道是她的药有奇效?还是这人的恢复能力强。
她思考了几分钟,觉得都有可能,先不说她的金手指,这人的恢复能力可不是盖的。
章见月被她压在身下,面色羞愤,咬牙切齿地道:“你看够了吗。”
林夕连忙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重退到床沿,看他从床上坐起来,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见他并未有生气的神色,放下心来。
只嘴里依旧嘟囔,“要是你能配合一点就好了,我肯定不会强迫你的。”
章见月一副信你个鬼的表情,刚才她扒他衣服的动作那么熟练,想来是经常做的动作。
联合起这两日林夕的举动,他立刻有了决断,这一定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而且,我还没怪你呢,你刚才也看我了,我们互相看,你也不吃亏啊。”林夕低下头,撇撇嘴继续道,“我这黄花闺女昨晚还和你共处一室,都没嫌弃你呢。”
“你。。。。。。”
他伸出一只食指指着她,像是被她气得不轻。却不知为什么,又快恢复了情绪,讥讽道:“原来姑娘也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不该和一个男子共处一室。”
林夕被他噎了个半死,转了转眼珠,心中浮现一个妙计。她低下头,垂着眼睫,眼角泛着些许雾气,“没有人告诉我这些,我自小就被扔到这山里自生自灭,随意散漫自在惯了的。”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陌生人,我原想着是我把你救回来的,就应该对你负责,将你医治好,那我也不算白活了这一遭,至少和他人有过交集的。”
林夕怕把人逼急了,委屈的姿态做的充足,又想起自己在现代哪里做过丫鬟的活计。自是更加难受委屈,思乡之情涌上心头,一时间竟然真的挤出眼泪来。
章见月闭了闭眼,心中无盛烦扰,他一直见不得女人哭。过去他的小妹一哭,他便什么办法也没了,双手投降任凭她处置。
他勉强稳住了心神,“你别哭。”
这话一出,林夕更是哭出了声,哇的一下,眼泪如雨点一般落下。豆大的泪珠不断砸落在他的衣襟上,没一会儿便湿了一大片,本来就不怎么干净的衣服又添了一些污渍。
“你刚才还凶我!”
心想一看这人就见不得女人哭,那她就非要在他面前大哭一场才好,此时她无比庆幸自己达的泪腺,说哭就哭,眼珠雨点大。
“我好想回家,可是我是被扔出来的回不去了,哇呜!!!好不容易遇见你,嗨动不动对我喊打喊杀的。”
林夕哭得梨花带雨,刚开始时的委屈已经逐渐消散,理智重回归。
她用衣袖掩面,只出呜呜声,后面眼泪再没有了。心里有些焦急,这人倒是说些什么好啊,这样干哭再过一会儿她便装不下去了。
章见月眸光微闪,叹了口气伸手去扯她的衣袖,力道不够只拉了一下,又回归原位半张脸都没看到。他轻啧一声,有些不耐烦重拉了一下,这次力道充足,直接把她拉到床沿上坐着。
一张粉嫩含春的面庞暴露在空气中,林夕一时紧张连吸气几声,脸颊上还挂着些许眼泪。正欲说些什么,迎面扔过来一张帕子,上面清冽的雪松香味传过来,止住了她的话。
视线被完全掩盖住,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大概看了个轮廓。只见章见月不胜烦扰地撑了一下额头,语气低沉地道:“别哭了,丑死了。”
听到这个丑字,林夕好容易压下去地委屈又重溢出来,迅扩散到全身。眼泪将帕子浸湿,她就盯着一张帕子哭了起来。
“你。。。。。。你竟然说我丑!!!”她伸出手来指着他,语气哽咽,“你说说我哪里丑!”
“我虽说比不上貂蝉西施,倒也称不上丑这个字,我小虎哥哥说过,我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你说我丑,倒是拿出证据来。”
章见月手指在身侧微微弹动几下,面上烦躁的情绪并无丝毫遮掩,若是被他的下属看来,绝对会大吃一惊。
堂堂东厂厂公去低声哄一个女子,还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情绪,不论哪一件说出来都要惊掉众人的眼睛。
“我的脸就是证据。”
他从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却因为自己长的肖似其母,为了解怀念之情便日日揽镜自照。
林夕闻声一时尬住了,连哭声都停了下来,她心想他说得也是,和他比起来自己可不就是丑了嘛。
她将帕子揭了下来,随手擦了几下,章见月见了立刻伸出一只手来,刚才为了止住她的哭声没想太多,直接扔了出来。
待哭声止住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他过去的旧物,十年如一日保管着是母亲绣的帕子,就这么让她大大咧咧地擦眼泪用。
见他伸出手来,林夕配合地将帕子叠好,交到他手里,“给你。”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将帕子收回,“这帕子被我弄脏了,我帮你洗洗吧。”
章见月被她折腾得再也说不出话来,迅将帕子抽回,表情阴沉,“不用。”
林夕:。。。。。。
他果然是很嫌弃自己,就连帮他洗个帕子都不愿意,真是的白白好心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