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叹了一口气,“先我只有一张床,公子您是病人,其次我不敢到厨房去睡。所以。。。。。。”
章见月:所以?
“所以,我睡床,您睡地铺,可以吗?”她满脸含笑,说得极为随意。
而章见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女子果真不安好心,知晓自己非富即贵便想独处一室,试图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惜啊,自己让她失望了,他章见月可是鼎鼎有名的太监,但凡有人和他走得近一些,名声也被损坏得七七八八。更别提共处一室,还是一个女子。
到了竹屋内,林夕一早铺好了床,她用草杆子铺了底层,又将自己唯一一套换洗的被褥铺在地上,做出欢迎的动作。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心想,你看她多贤淑,竟然还给他铺了床。章见月眼睛都不眨一下,径自走向那张宽敞的大床,上面的床单已经被人换了一套,上面散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在这漆黑的夜里十分有诱惑力,见他越过地铺往床的那边走,林夕急了突然叫住他。
“喂,你的床在这边。”她这下连公子都不叫了,只一声喂喊得匆忙。
章见月目光淡淡,回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只一眼林夕便再也不敢说话了。只见他表情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一样,眼睛散着冷血动物的绿光,仿佛下一秒便能将她整个吞进肚子里。
“您,您请随意。。。。。。”林夕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她怎么敢对一个心狠手辣的人那样说话。
心里闪过无数念头想要把他丢出去,系统适时的跳出来,【病患还需继续医治,请宿主注意您的态度。】
林夕:???她这态度还不行吗?床都被人抢了,还想她笑脸相迎?
系统:【宿主,别忘了如果您不继续治疗的话,会加重您的病情的哦~】
林夕:Fxxk!!!刚才那阵疼痛让她记忆犹。这上有一个看起来能徒手捏死她的病患,下面还有这个糟心系统,林夕感觉自己能被气的少活好几年。
占领了床后,章见月开始宽衣解带,只脱去了外袍。他的动作不急不缓,修长的手指莹白如玉,随意地褪去衣物,却在触及伤口时小心地避开伤口。
已经一天快要过去了,伤口竟然不怎么疼了,他十分怀疑是这个女人给他的药有问题。
可是不管她的药有什么问题,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算是大有好处的,最起码他不用受拔箭之苦。处理好之后,章见月才终于抬起头来,只见林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目光呆愣出神,似乎已经全然不知所以,对他着了迷。章见月十分淡定地轻咳一声,他一向直到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早在他未及冠时,祖母便说过他男生女相将来说不准多少女子为他心生烦恼。
当时他不以为然,然而到了后来,这副长相倒是成了最危险的所在。皇宫里的太监因为饱受摧残心里也越变态,对于刚进宫的小太监更是为所欲为,为了保住自己,他不知手上沾了多少血才总算平安度过那段时间。
而到了现在这张脸带给他的记忆,除了祖母和父母亲带给他的那些美好回忆外,只有一双双恶心下流的目光,终日缠绕在他身边,久久不曾散去。
从那时起,没有一个人敢对着东厂厂公呆,更别说贪图他的美色,只要敢起了歪念头,早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他轻咳一声,林夕回过神来,只见他脸上的表情不知何时变得让人汗毛倒立。
林夕吞了口口水,解释道:“没人夸过你的长相吗,这绝对是钟灵毓秀,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啊。”
虽然破了他的禁忌,可是章见月不得不承认,她的马匹拍得他心情十分舒畅。
于是倒也并未生出什么恶念,只刁酸刻薄道:“难怪你这屋子里没有镜子。”
“什么?”林夕不解其意。
“如此有自知之明。”章见月扯了扯唇角,语平缓地说。
林夕:“。。。。。。”
她从未见过如此掉算刻薄之人,就算是在现代也绝无仅有,真是枉费她一番好心将他救回来。
林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自己救他的理由。
“哼,我是没有镜子,可是我在打水的时候已经照过自己的样子了,光洁干净,什么都没有。可是公子就不同了,您那‘如花似玉’的小脸上沾了不少尘土呢。”
章见月一下子黑了脸,他向来有洁癖,于是连忙急声道:“送水来,我要洗脸。”
也不管林夕有没有在嘲笑他,他只急忙地催促她让她打水来。林夕仰天长笑,出一连串的笑声,衬托着他焦急的神色越地好笑起来。
“大胆!竟敢嘲笑本督主。”话一说出口,章见月便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他偷看了一眼林夕的表情。
林夕愣住了,读什么?
见她一脸茫然,便又催促道:“快去,给我打水来。”
林夕站在原地不动,心想就不去,看他能怎么样。谁知章见月二话不说抽出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那雪白的刀刃冒出森森寒光,看上去十分的锋利。
林夕再也笑不出来了,欲哭无泪,她为什么非要玩那么一出。这人跟个活阎王一样,有什么好招惹的,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
她撇撇嘴,取出一把小铜镜过来给他看,“你看你看,我骗你的,脸上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