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天,他还有机会。
明明这句话里只有十三个字,却叫他重复剖析了不下三十遍。
他要去找木荀。
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只是没想到他的航班会变成了明天,这就说明齐知节已经没有时间能等到季舒回来解救自己了,他必须在明天两点之前飞到漫河。
他的卧室在宅子的四楼,从窗户跳下去显然太过冒险,虽然死不了但可能会成残废,况且大门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站岗。
偷跑的成功概率为零。
思来想去,他决定光明正大的离开。
他打开了被自己反锁的卧室大门,步履急促的往外走。
在楼梯间,就被看守自己的保镖拦下:“先生,没有齐老的允许,您不能下楼。”
齐知节冷着眼,连瞧都没瞧他:“让开。”
“先生。。。。。。”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在气场上,齐知节的的确确是遗传了季梦华,总是莫名的让人不敢反驳,下意识让_脚carame1烫_人就想要臣服。
譬如眼前这个小保镖,一下子就怂了。
齐知节顺利的下了楼,在正厅的门前又被带着人的方叔截下:“少爷,你不能走。”
“方叔,我今天必须要走。”
他闹出的动静太大,在楼上的季梦华拄着拐站缓缓走下来:“你要去干什么?”
“我要回去。”齐知节转过身去,抬眸直直盯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老人。
“回哪里去?这就是你的家。”老人步履蹒跚的走下来,瘸着一条腿。
其实有时候,齐知节会觉得季梦华也是个可怜人,他的这辈子又何尝不是因为自己姓季,因为这个家族而被吞噬压榨的干干净净,就连他那条坏了的腿都是因为当年对家算计出了车祸给摔瘸的。
“我看你是糊涂了。”老人的语气里带着眼严厉的责备。
齐知节温和了神色:“不,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老头子,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去找他。”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坚定过,“我知道您会说什么,您会让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可我并不想要这样的身份,我不要这些,我只要他。”
这样激动而又不加掩饰的表白木荀的话,当然会激怒到季梦华。
自己视为未来接班人的外孙,从小懂事稳重,做事滴水不漏,对他毕恭毕敬的外孙。
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说自己不要接班人的身份,只要去谈情说爱。
这个谈情说爱的对象还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