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难得下着雨的年。
“对啊。”
又是一年。
他的身边依旧没有木荀,甚至还失了玉扳指。
他太像个闷葫芦,孟向北饮完茶又不想出去见着金山尴尬,只好开始在寻木屋里东张西望。
“你说你个古玩店叫寻木屋,多少有点挂羊头卖狗肉了吧。”他说着,眼睛恰好寻觅到了在橱窗正中间的好玩意:“你这羊羔子状的玉坠是哪淘来的,好东西,卖我吧。”
“不行。”
“被人预订了?”
“有主了。”
孟向北只好将目光偏向他处,连叹可惜。
窗外的雨愈下愈大,前两天还在和权贵名流们谈笑风生的金山如今在雨里狼狈的弯下了腰。
同样在赏雨的还有木荀。
此时的木家已经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春联,阿槐带着人特地去了自家在乡下的农场挑选食材,木良栖在赶回付东的飞机上。
他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年。
也是这样下着雨的年。
。
“你想在我这儿过年?”穿着大棉袄在厨房里捣鼓的何叔探出头来看着倚在门框上对他眨眼撒娇的木荀,“我这可不给人蹭吃蹭喝。”
“何叔~求你了嘛~我能干活的,大不了…大不了等你过几天开店的时候我帮你白做几天。”木荀咬着唇,他是真没地方过年。
除非把他这些天在外打工挣的钱都上供了,不然秋金花是觉得不会让他进门的。
何叔缩回身子将土锅里的红烧肉盛了出来,分作了两大碗:“你把这一碗和我放在石桌上的雨前龙井送去知节那儿。”
“那您这是同意我就在这儿喽。”
“你干了活再说。”
“好嘞。”
就这样,木荀端着食盒屁颠屁颠的到了齐知节在漫河所买的小院门前。
他轻扣金属门环。
只听院里传来男人沉闷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请进。”
他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只见男人正在院子的石桌前铺着红纸写对联。
“小孩,你怎么来了?”他抬眸看他,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那副金框眼镜,那双桃花眼里透着股天生的淡漠与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