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一时半会是忘不了了。
木荀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谁。
这老男人看来对他有小男友这事深信不疑并且耿耿于怀,他索性便顺着他的话怼过去:“对啊,这是我送给自己男朋友的年礼物。”
“这样,那我送你的年礼物你还留着吗?”
“你说的哪个?我早忘了。”
他当然没有忘更不可能丢,那个雕着小羊羔子的玉坠曾经一直挂在他的脖子上。
他就是故意气他。
男人的语调与神色显而易见的黯然下去:“好吧。”
随后,不大的厨房里只剩下青瓷盘与灶台碰撞所出的叮当声。
木荀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却没预想中的得意开心,竟还有些不忍心。
他想他是有病,于是急匆匆的上了楼自己冷静去了。
齐知节洗完碗之后似乎提着行李走了,木荀在楼上听得模糊,又不能下楼去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手指开始隐隐作痛,他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伤口是齐知节包扎处理的,所以现在在报复他。
但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他有什么好愧疚齐知节的。
夜里漫河的温度也降到零下,木荀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还能听见窗外霜化的声音。
很奇迹,他今天九点就醒了不用何叔在楼下声嘶力竭的喊他吃早饭。
他打着哈欠下了楼,脑袋上还立着几根呆毛,全然一副醒了但没完全醒的模样。
和往常不一样,在楼梯下迎接自己的不再是二黄,而是齐知节。
男人身上系着围裙,嘴里咬着半块馒头:“我熬了小米粥,趁热。”
“你昨天在哪睡的?”木荀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他明明昨天晚上听到了他拖着行李箱走的声音,怎么可以一大早又跑过来做早餐的。
齐知节径直坐回了饭桌边:“边上小旅馆。”
“你这千金之躯能睡得了那小旅馆?”木荀挠了挠蓬乱的头也坐上了饭桌。
漫河是个小地方,旅游业也不达,旅馆什么的条件也的确让人不敢恭维。
况且他了解齐知节这人有多龟毛,让他住旅馆,恐怕是历劫了。
齐知节慢悠悠的舀了一勺米粥:“你在担心我吗?阿荀。”
木荀刚张着嘴要吹自己碗里冒着热气的米粥被他一句话给泄了嘴里的气:“我担心你?那我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二黄今天掉了几根毛呢,你真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