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知道自己有些病急乱投医了。谢南衣毕竟只是个练气修士,而且还这么年轻,就算在医师一途有些天赋,可也不该能解决连神级丹师炼制的丹药都无法解决的病情。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十多年了,她和晏归一一直在寻找解决病情的办法,可不仅没有作用,甚至就连生长迟缓的问题都解决不了。所以看到谢南衣也现了孩子的病情,便立即想要找找办法。
其实她心里也没有抱多少期望,同谢南衣说完这话后便有些后悔,却不想谢南衣说道:“可以一试。”
“什么?”七姑一愣。
谢南衣看着她,仿佛也看到了曾经的谢父谢母,他们当年也是如此,想要用一切办法找到救治孩子的办法。可是三魂七魄分离,还不在一个世界,又岂是人力可以救治。
好在结果尚且是好的。
如今面对同样问题的七姑,谢南衣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我是说,我可以试着去解决一下他们的病情,只是我不能完全保证可以治好他们。”谢南衣目光落在她虚弱的脸颊上,直言问道,“你们的病同出一源,师母若是不介意,可否也让我检查一番?”
能有治好两个孩子的机会,七姑哪还在意这些,连忙伸出手腕,让他检查一番。
骤然现希望的她,已经完全不在意谢南衣在医师一道的资历,只期待地望着谢南衣。
谢南衣手指落在她的手腕上,灵力进入七姑的身体细细探查。果然和他所想一样,七姑的经脉也坏死得差不多了,待到灵力向前,远远还能看到丹田的位置笼罩着一片黑云。
七姑的情况甚至比两个孩子还要严重,若是不早日解决,怕是会危机性命。
也怪不得晏归一如此紧张妻子的状况,估计也知晓了这点,所以才会时时注意,事事小心。
然而正是因为七姑体内那黑气更为浓重,也让谢南衣现了一点不对。
他睁开双眸,移开了自己的手。
“如何?”七姑其实对自己病情了如指掌,其实不用他说也清楚。不管多少人看过,都说她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
谢南衣并未说她有没有痊愈的可能,也没有立即开口说下大话,而是问道:“您可还记得,为何会得了这病?”
七姑若有所思:“这和治疗我的病情有关系吗?”
谢南衣说道:“我感觉您身上的毒有些眼熟,一时间也不能确定,还得知晓它的来源。”
七姑没想到他会如此说,不过为何会得了这病,她记忆犹,尤其是在两个孩子也被她连累生病以后,七姑每每想起此时的回忆,都恨自己当时为何没有躲开那道攻击,于是很轻松便道来当时的情况:“也不是什么鲜事,你也知晓,作为修士,大抵都要参加几个秘境的,那次西境有个的秘境开了。我当时与你师父有了点小矛盾,所以赌气便独自去了秘境。当时我也没多想,毕竟我已经合体修为,基本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却不想里面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要危险许多……”
“其实那秘境中生的事情我也不能说清,就算我努力回忆,也只能记起无数的黑泥,铺天盖地的一样的黑泥将我们吞没,后来是我身上的法器感应到危险,在那黑雾将我彻底吞没之前,传送回了山庄。”
晏归一当时震惊无措的眼神七姑犹记在心,她二人都没有想到,只是一次短暂的分别,却差点让他们阴阳两隔。也正因为如此,后来的晏归一对她格外小心,不敢离开她一步。
“后来你师祖,也就是我和归一的师父花了不少丹药才将我救了回来,虽说我的修为再难以进步,但那黑气也消失,我们便以为已经治好,却不想它隐藏得那么深,让我完全没有想到,以至于连累了两个孩子。”
——
两剑相接,牧奕落于下风,被击飞出去。脚下用力稳住后退的趋势,牧奕起身,握着剑就要继续向晏归一攻击。晏归一却已经收手。
牧奕也只能遗憾收手。
刚才的对决,他与晏归一都没有使用灵力,只是以自身剑法对决,即便如此,他依旧没能破开晏归一的防御。
“你不错。”晏归一目光悠远,望着他似乎回忆起了曾经的自己,“比当年的我更强。”
只是牧奕更缺乏经验一些,若是给他时间,再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身经百战的牧奕未必没有破开他防御的一天,毕竟到了晏归一这个地步,已经许久没有一场想象的战斗了。
对此牧奕没有太多的反应。输了就是输了,就像牧家被灭门以及庆乌城那场城主宴,更强的人不在乎你是否未来可期,只在乎当前的实力。
敌人也不会等到他十几年、几十年或者数百年,等他们双方实力相等之时,再用公平的方法来杀他。
他能做的只有努力以及变强。
晏归一对他却更加欣赏:“为何如此执着?”
牧奕看向谢南衣所在的屋子:“报仇,保护想保护的人。”
晏归一点头,对他这个答案很满意。他最初练剑,同样也是为了保护七姑。
对于将牧奕谢南衣的情况与自己夫妻之间对比,晏归一并未觉得不妥。
剑与本心并无不同,想用剑守护的人,心意没有多少区别。
他丢出一枚钥匙,扔到牧奕怀中:“藏书,石长老,同你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