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柳摇头,快乐的小脸蛋上难得出现了难过的情绪:“娘今天不舒服,爹爹在陪她。”
谢南衣默默她的脑袋,不再继续谈论这个事情,而是说道:“我们做个游戏吧。”
晏柳好奇地看着他。谢南衣伸出手,笑着说道:“互相握着手,盯着对方,谁先眨眼就算输了。”
这游戏听起来很幼稚,但是谢南衣在晏柳这里有特权。毕竟是漂亮哥哥,虽然游戏很幼稚,但是一起玩也没有关系。
谢南衣伸出自己的手,她立马也把自己的手递上去。两人默默对视。小姑娘谨记游戏规则,神情认真,谢南衣却分出心神,去检查她的病情。
他还记得之前郁管家说的话,因为经常看病吃药,所以两个孩子对这些都很排斥。尤其是热衷于表达自己情感的晏柳,更是看见药就要摇头。谢南衣便只能借着游戏的事情,悄悄检查一下她的病情。
这一看,谢南衣眉头却皱了起来。明明只是看着五六岁大的小孩子,经脉却仿佛完全枯死,身体器官也极为脆弱。
这情况跟他和牧奕一样,都不是简简单单一张符箓或者一点药可以治好的,得慢慢调理。
不过并非没有治疗的方向,到时候还得和七姑身上的病一起观察才行。
就是有个问题。
得找个办法让两个小孩不排斥药吃下去。
“哥哥,你眨眼睛了。”晏柳大声提醒。
谢南衣这才记起他们之前的游戏,松开手不好意思说道:“原来我已经输了,晏柳赢了,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
晏柳揉着自己酸酸的眼睛,听到这话立即撒开手,好奇问道:“那你能给我说说外面是什么样的吗?我不能出门,只能让郁卓哥哥给我讲,可他很忙。”
“好。不过我去的地方也会很少。阿木师兄去了很多地方,让他给我们讲吧。”谢南衣拽了一下牧奕的衣袖,眨眨眼睛,“你不会拒绝吧,师兄?”
牧奕压抑住被他逗弄后不正常的心绪,淡淡讲述着自己的见闻。
掠过一路上的追杀以及血腥,北境的雪原,西部的漫天黄沙,横行凶兽以及南境的青山绿水似乎都能成为不错的回忆。不仅晏柳和晏舟时不时长大嘴巴,就连谢南衣也听得神采奕奕。
“等以后有时间了,你可以带我去雪原看看吗?”谢南衣这句话不包含任何试探,只是从他的描述里,忽然想去看看牧奕生长的地方。
他也有种冲动,想知道在家里出事那天,牧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从被风雪掩盖的尸体中冲出来,一路逃到了这里。
当他只是作为书中角色的时候,谢南衣听到表弟的讲述,对他的气愤尚且不理解,可当这个人活生生出现在面前,两人有了交集,谢南衣又有些后悔,当初了解得太少,以至于就连牧奕的情况,他的未来都一知半解。
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牧奕听到自己压抑着喜悦与颤抖,说了一声「好」。
之后氛围一直有些低落,谢安忍不住说道:“少爷,咱们过两天是不是要回一趟庆乌城,给老爷夫人他们回个信,然后再和容七殿下说一声。”
他这么一说谢南衣也想起了,这两天就是容时雨说得售卖药物的时间,也不知道市场反映如何,到时候还得去看看。如果效果好,顺带可以给谢父他们抄录药方送过去,到时候就算药物效果不及自己制作的,但也算是给家里的医师多一种选择。
聊天间,陶大娘的饭菜已经布满了桌子,郁卓和爹娘坐在一起,好奇地看着门外:“怎么大师兄和大师姐还不来啊。”
谢南衣其实有些好奇。之前他就觉得奇怪了。在他和牧奕之前,宗门正经弟子其实只有两个人,便是掌门他们收养的。就两个人,还按照大师兄大师姐的顺序来排实在有些奇怪。他还以为是大师兄二师姐,或者大师姐二师兄这种。不过这话直白问出来不好,他就打算自己默默观察一下,所以对这两位也有了些好奇心。
因为人还没有到齐,所以大家也没有动筷,好在那两位也没让他们等多久,不一会便到了。
他们到前,谢南衣特意了解了一下两人的名字。得知大师姐叫做洛渔,大师兄叫做池渊。
因为郁管家之前打过的补丁,又说两人性格有点怪,所以谢南衣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确保自己在看到两人的时候不要太惊讶。
结果出乎意料,池渊和洛渔的表现很正常,两人相貌皆是出众,气质出尘脱俗,除了面对来的两个师弟也就是谢南衣他们态度有些冷淡之外,倒没有什么太特殊的。
在谢南衣看来,他们还没有熟悉,态度冷淡一点也正常。
不过等到开始用餐,谢南衣便现不对了。
池渊和洛渔行动的时候,莫名有些……相像。没错,就是相像。仿佛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动作一板一眼,就连口味都出奇地相似。
那模样,如果将之前的傀儡高奴和两人放在一起,估计一般人肯定分辨不出来谁才是傀儡,谁才是真人。
忽然,池渊放下筷子,询问道:“师弟为什么看我?”
说这话的时候池渊目不斜视,脸绷得紧紧地看着面前的碗筷,仿佛不想看见谢南衣。
偷看别人还被现,而且指出了,谢南衣估摸着对方不高兴了,道歉道:“对不起,只是对师兄师姐有些好奇,冒犯到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