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虽有过一次尝试,但我还需要几日的时间来确定剂量。”
“明白了!”霍一可不由松了一口气。
两人从安平将军府早上出来的时候已是正午,红日悬于高天,街上暑气蒸腾。
文清辞的脸色,也被照得愈发苍白。
霍一可被文清辞的脸色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好了,文大人您快些上车吧!今天外面实在太晒,不能再站在太阳底下了。”
“好,我们先回宫吧。”文清辞缓缓点头。
就像霍一可说得那样,文清辞的确也被这大太阳晒得有些难受。
他的头有些昏沉,连带着周遭的景致,都变得迷糊起来。
直到坐上马车,回到阴凉处,文清辞的感觉方才变好了一些。
随着一阵轻响,马车驶离重兵把守的安平将军府,向另一条繁华的长街而去。
这架马车上虽无任何特殊装饰,但见它自此处出来,周围百姓仍是将好奇的目光落在了车上。
隔着并不厚的马车壁,文清辞听到——有百姓在街上,讨论着安平将军的病情。
“……这是谁?来将军府探病的吗。”
“应当是吧。”
“说不定是来见将军大人最后一面的呢!”
“陛下真是……每每遇到与这太医有关的事便昏了头,他怎么能任由那个人拿将军的死活开玩笑?”
将军府人多口杂,手术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
现在,大半个雍都的百姓,都在观望此事。
除了好奇与期待手术结果的人外,还有一部分人,对此持怀疑态度。
他们不相信文清辞的手术能够成功。
还将这件事,与从前那些传闻结合到了一起。
接着认为,谢不逢这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文清辞缓缓放下竹帘,攥紧了掌心,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场手术对自己而言意义重大。
假如手术能够成功,那么卫朝百姓定能彻底放下对自己的怀疑,自己的理论也能顺畅地传播。
而手术的意义,也不止于此。
安平将军愿意信任文清辞,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医术,更是因为谢不逢。
——当今圣上正在以一个皇帝,甚至整个帝国的信任,为文清辞背书。
被世人误解了十余年的文清辞,并不在意自己又增加一条“罪状”。
但是他一点也不想愧对谢不逢对自己的信任。
更不想有人因这件事,认为谢不逢任人唯亲、昏庸无道。
*
马车缓缓驶回太殊宫。
不知道是中暑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文清辞回到太医署时,不但脸色苍白,甚至就连脚步也变得虚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