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瑰的脸色比之前还难看。
瘪进去的不是那副看起来薄薄的镣铐,而是这锤子。
她信了这是国师的东西,这般非凡之物,也只有国师能拿的出来。
“殿下!”
听到巨大动静,宫人急得差点闯进来。
“本宫无碍。”
燕瑰有些颓然的瘫坐在地上。
若是换做其他人,敢送这种东西给她,燕瑰绝对把人杀了。
哪怕会惹来麻烦,大不了让皇帝摆平。
可那是国师,江山和女儿之间,燕瑰都不用想皇帝会选择谁。
就算皇帝迸一腔父爱,肯维护她,最后不过只是徒劳。
燕瑰丧了片刻之后,把礼物收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锁了几个盒子,这才拍拍灰尘站起来。
“把国师的礼物放最里头,最上头那格去吧。”
燕瑰记性不太好,忘事忘得快。
今儿个气成这样,没多久就能把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所以……
她从皇后给她准备的嫁妆箱子里拖出个棕色的小箱子,拿钥匙打开之后,从里面拿了本黑色封皮的本子来。
燕瑰现自己古怪毛病的时候,为了避免出岔子,她就准备了很多这样的本子。
蓝色的备在身侧,用了只有她一个人能看懂的暗语,若是不慎落到旁人手中也不用担心出什么岔子。
黑色的则是记仇本,专门记她和哪些人在什么时候有仇。
这么多年过去了,黑色的本子大部分都是空白一片。
长公主在这个宫里大部分时候都是被巴结的对象,她根本不需要记得和谁生了什么摩擦。
她只记了自己不太能得罪的人的仇。
翻开第一页。
暗语的意思是,某年某月某日,父皇,为了兰贵妃,抢走了我的小狗。
这是十年前的事,她的字迹还很稚嫩,不过一一划写的很认真。
这条记录被朱划了一道横线。
燕瑰努力回想了一下,兰贵妃……,是谁?
燕瑰接着往后翻,在几页之后,记录写,兰贵妃死了。
备注写了当时的她觉得很有道理的话:母后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特别是像你父皇这样的男人,不要相信男人所谓的真情,要利用他的愧疚。
燕瑰觉得母后说的对,不亏是生下她的女人,理智且清醒。
这本本子里主要记的是皇帝的坏话,皇帝为谁谁拿了她多少东西,批判了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