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儿子直叹气:“你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孙子?”
温婉贤淑的,娇弱不堪的,甚至是清冷倔强的,她都给儿子找过,但他都把人给吓出去了。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老太太养鸡养鸭,纺织洗衣,一个人把儿子含辛茹苦养大,每日似乎有干不完的活要做。
如今她得了清闲,有人伺候惯了,就想着含饴弄孙的事情了。
可孙子又不是一个人能生的。
岑戈有些烦躁,但这是他的母亲,放缓了语气说:“娘,她们怕我怕成这样,我实在是没有那个感觉。您还是先找到个不怕我的再说。”
岑母还想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落到桌子上,沉着的脸忽然亮起来。
“你这是有了心上人,心里有人,怎么不告诉我呢?”
顺着岑母的视线看过去,岑戈看到了一纸书笺,那是张金笺纸,薄薄的金沙撒在纸上,在烛火下熠熠生辉。
纸张静静的躺在书籍上,散着清幽的花香。
这香味和清苑用的香料不大相同,清幽却霸道。
像岑戈这样硬邦邦的男人,哪里会用女儿家用的东西。
金笺纸是勋贵家才用的起的东西,给岑戈写信之人,想来是哪位大家小姐。
岑戈看了眼:“娘你误会了,那是……”
岑母心里猫抓一般,探着脑袋要过去看,一只手比她更快的抽走了那张金笺纸。
这信里涉及到的人和事,岑母看了不合适。
“都是过来人,娘懂。”岑母一脸我知道,我都知道的表情。
“好好好。”她接连感叹三声,踮起脚,拍了拍儿子比她高大许多的肩膀。
“你努点力,早点把人带回来。哪里不懂的,和娘说,娘给你出主意。”
“夜深雾重,娘你还是早些歇着吧。”
把岑母送走之后,岑戈关上房门。
薄薄的金笺纸上写了不少字,却并不是岑母因为的情信。
这是长公主写给他的信,或者说,这是一份邀请函。
她及笄之礼的邀请函。
在信的后头,长公主还问他:夫子对国师大人甚是了解,可否帮忙引见一二,若是能在她的及笄之礼上得到国师的祝福。
在这封信里,燕瑰写道:若是能得到国师的祝福,她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学生。纵使其他方面比不上总爱取笑她的表姐,这辈子也值了。
这家伙,依着燕瑰的意思,他求的到,就是最好的夫子,求不到,就是没用的夫子了。
看着懒洋洋的字,岑戈眼前仿佛浮现出少女的面容,他的眉目不觉柔和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