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家族,王皇后表情温柔许多。
她叹了口气:“什么谢家人,他姓姬不姓谢,国师的母亲虽是谢家女,却早已断亲。”
虽然说道门弟子和佛门不一样,讲究道法自然,可成婚。
可姬止能成国师,自然有很多地方和普通道士不太一样。
“他那个人,眼里只有大道,没有红尘,亲缘于他并无多少牵绊。”
王皇后见过国师,她曾经也因为对方太过年轻,对后者有着不轻的怀疑。
但是在看到了真人之后,她完全打消了之前的念头,并且为此感到羞惭。
那是一种蚂蚁看到大象的羞惭。
她读了那么多的书,理应知道人不可貌相,却还是拿自己的经验之谈看低了国师。
皇后摇摇头,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手:“我陪你去找原真大师,庆云寺向来十分灵验的。”
“哦,我听母亲的。”
费了这么些心思,燕瑰对国师更心痒了。
她回了自己的长乐宫,再一次提写信。
只是落款不是给国师的,而是给她的便宜夫子,岑戈的。
他给她出的这主意,想来是同国师有些交情。
母后不能帮她,她就找能帮她的人。
况且……燕瑰看着宣纸,眸色有些沉沉。
况且过些时日,就是她的及笄礼。
老国师曾经给她批命,说她是国之重器,国之重器成年,国师应当会出面的吧。
怕国师忘了,她只是想提醒他一下。
及笄礼将近,梦中的一些场景,终于和现实重合起来。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的仇人们肯定不会不记得。
以前她不记事,很多细节可能忽视掉了,这一回的及笄礼,她绝对不会和梦里一般稀里糊涂就过去了。
第7章(修)
“大人,老夫人让我给您送来的补汤。”
岑戈卧房的门被敲响,清甜软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母亲一片慈爱之心,岑戈自然不会拒绝。
秀美的小姑娘端着圆鼓鼓的深棕色汤罐往里走,稳稳当当的放在桌沿。
许是兵营中的几年经验,岑戈的卧房一向是由他自己亲自打理。
可便是如此,他的屋子也一点不像臭男人的房间,干净整洁的不像话。
当然这或许和他屋内陈设格外简陋也有关系,一床,一桌,一柜,一椅,一张半折的屏风,一副悬挂在墙壁上的兵甲,别无其他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