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盛然咽下了一口流心蛋挞。
“我跟了他两年半。”他道。
“跟”字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其实温盛然跟易诚之间更像是雇佣关系,毕竟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只有扮演黎瑜,连亲吻都没和易诚有过。
但是这话他说没用。
在外人看来,他就是易诚的情人。
易诚自己说不定也这么觉得,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生气。
温琰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他看着温盛然平静的神色,深吸了一口气:“原因?”
温盛然想了想,简单叙述了一下。
“我妈在我高二那年去世了,但是家里还欠着债。”他道,“欠了一年,等我高考完,已经拖不下去了。易少帮我还掉了这债务。”
他顿了顿:“然后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
温琰看着他:“然后你就……”
他把自甘堕落四个字及时地咽了下去。
“当时还不起钱。”温盛然道。
他的语气很坦然,坦然得让温琰已经维持不住原本竭力想要温和的神色。
但温盛然其实只是陈述事实。
这对他来说,这就是把原主受的经历转述。
当然,他隐瞒了一件事。
那就是易诚也是x大的学生,算是原主受的学长。
原主受原本就对他有些好感。
他帮原主受还了债务,原主受当时几乎把他看成了救世主。
然后易诚就漫不经心地问他,要不要做他的情人。
天堂到人间,无非也就是如此了。
温盛然对原主受的选择不想做什么评价。
如果是他,他不会跟易诚走。
但这是因为他的成长经历让他足够早熟,有足够的应对能力。
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
这家店的流心蛋挞很好吃,温盛然一连吃了两个。
拿过纸巾擦嘴的时候,温琰还在沉默。
他顿了顿。
“哥哥。”他道。
温琰的手一颤,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眼。
“我让你觉得有点丢人么?”温盛然看着他,问。
这话他说得很平静,像是意料之中。
温琰突然就想起了黎瑜说的话。
“这本来不该是他的人生。”
他动了动唇,勉强笑了一下:“没有,怎么会。”
“这不是你的错。”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家里人不会怪你。”
“你回了温家,就跟他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