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黑袍道人突然变卦,也顾不得断臂处的疼痛,躬着身体向前方森林里爬,此时他老泪横流,自认已经转危为安,看见了能让他逢凶化吉的救星。
“又诈老子!你他妈怎么不说孙悟空来救你了呢!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今天你死定了!”
我将手中青绿色长剑的剑身朝下,正手握住剑柄,瞄准像蛆一样爬行的青黑袍道人,学着古人掷箭投壶的动作,将手中宝剑向他抛刺了过去。
细长的青绿色宝剑,像是一条翠绿的青蛇,笔直扎向青黑袍道人的后背。就在要把他刺个透心凉的时候,只听见“琅”一声,从前端的丛林中飞出一道寒芒,将刺向道人的青绿色长剑击飞。
“咳咳,李焚监,你又欠我一笔人情。咳,回头别忘了请我喝酒。咳咳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从前方丛林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与其说是声音,更像是病号痛苦疲惫的呻吟。这个声音响起,一直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一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感觉。
一个肤色白到反光的白化病人从林中缓缓走出,他穿着一套宁采臣同款的古代白色学士服,头戴一顶黑色学士方帽。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矮小,身负剑匣的白袍麻风病人。就他俩这副模样,在外面都得月月吃低保的选手,怎么到了青黑袍道士李焚监这儿,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了呢?
孱弱的白化病人见到我十分高兴,像是重逢多年未见的故交一样,面容洋溢出真诚幸福的笑容。
他掩面咳嗽了一阵后,冲我说道:
“咳咳咳,鄙人孙白衫,敢问眼前公子姓名啊?”
看着眼前心花怒放,面容轻快的怪人,我实在是费解。马上就要和我拼上个“你死我活”,他怎么像是逢上了天大的喜事似的?还是说这个自称孙白衫的怪人,自认实力远在我之上,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没好气道:
“哼哼,白皮鬼!你这是见到老子情了吗?需不需要小爷我带你去做个绝育?”
孙白衫不怒反笑,笑声引起更加剧烈的咳嗽,让他惨白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身后负着剑匣的麻风病人,在他背上拍了半天才得以缓解。
孙白衫长吸一口气,做了个深呼吸道: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人知道我的真名孙白衫,因为他们给我起了个虚名“七行剑”,我身后这剑匣里一共七柄剑,至今没有人配让我用完,做多的只不过挺到了第四把!”
“公子能重伤李焚监,说明你还是有点手段。我希望你能挺到我拔出第五剑!别让我失望!”
听着孙白衫一顿自吹自擂,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个白化病人有什么能耐。
“不吹牛你能死是不?你别咳嗽死就算你祖坟冒青烟了!”
孙白衫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也不再追问我的姓名,从身后侍人的剑匣里抽出一把细长的银剑,面带一泓清泉,笑容像是一缕春风。
“残柳!”
随着他的呼喊,刚才为李焚监挡下致命一击的宝剑,像是听到了主人的召唤一样,重新飞回了孙白衫的手中。难道这他也会五行之术中的熔金之力?
孙白衫得意轻佻,对我进行了临终审判。
“‘折花’、‘残柳’,公子要记住这两把剑名,是它们送你上路的哦。”
话音刚落,孙白衫将这两把细长如棍的银色怪剑持在胸前,一手一剑,将“折花”、“残柳”相互交叉,附身冲我飞袭来,度根本不像是一个肺痨成疾的病人。
孙白衫在距我大约十步的位置猛然停了下来,将交叉在胸前的两把怪剑冲我横空一挥,动作大开大合,一道凌厉的银色剑气随之冲我呼啸斩来。
我连忙驱使熔金之术,招来躺在地上的青绿色长剑抵在身前。“嘭啷”一声,青绿色长剑被剑气斩断,好在它也替我挡住了孙白衫砍来的这道凌厉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