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她作对,太放肆了,赵氏重重地坐在官帽椅上,心里想着姜页的嫁妆,姜页的母亲前伯夫人出身名门,本来嫁妆就丰厚,又加上前伯夫人一直期待姜页的出生,早早就给姜页备了嫁妆,两项加在一起,是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数额。
这些年来,她靠着这些吃香的喝辣的,眼下姜页要拿回去,那她的日常进项会少了一大半。
她怎么能不生气?
这边赵氏在生气,澄心堂的姜页却是心情愉快地陪姜老夫人吃早饭,姜老夫人唤道:“二丫头。”
姜页抬眸看向姜老夫人。
“赵氏是你的母亲,你该唤一声娘。”
“唤夫人不也行吗?”姜页低声道。
姜老夫人不赞同,道:“你以后还要指望她呢。”
“我才不指望她。”说这话时,姜页一副小女儿娇憨的模样,好看极了。
“瞎闹。”姜老夫人故意摆着脸道:“她到底是静宣伯府的伯夫人,你的亲事都得由她做主,你这样没大没小的,与她顶撞,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怎么会呢?我有祖母啊。”姜页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我不懂的可以找主母,我的亲事主母可以做主。”
“你祖母年纪大了。”
“谁说的,祖母明明很年轻,而且祖母还能够长命百岁呢。”
“就你嘴甜。”姜老夫人被姜页夸乐了。
“祖母,我说真的,你是天下最好的祖母,肯定长命百岁。”
这下不但姜老夫人笑了,连姜老夫人身边的苏妈妈也跟着笑起来,姜老夫人道:“别皮了,我说的话你要记住,对你母亲恭敬一些。”
姜页点头:“知道了。”
姜页嘴上答应了姜老夫人,其实心里并没有了,上辈子她算是对赵氏恭敬吧。
结果呢?
还不是落个那样凄惨的下场?
这辈子她才不要委屈自己,嫁妆本来就是属于她的,眼下她单枪匹马,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接下来的每一步,她都需要银子打点,所以嫁妆她必须拿回来,加以利用。
早饭之后她没有立刻回西次间,陪着姜老夫人散步,顺便嫌弃一下姜成给她买的衣裳,姜老夫人立刻让人去找赵氏,先给姜页置办些衣裳,顺便把东小院收拾出来给姜页住。
待到姜页回到西次间时,便有婆子裁缝给她量身子,数款布料由着她选,桌上还摆着数锭银子。
看到这些姜页便笑了,十分配合婆子和裁缝。
都说二姑娘性子古怪,脾气差,对谁都拉着一张脸,婆子和裁缝小心翼翼的,却没想到二姑娘这么配合,等她们做完这一切,二姑娘还给了不小的打赏。
这和外界传的不一样啊。
婆子裁缝互看了一眼,接着便走了,不时小声嘀咕着,说着姜页的好话。
姜页听后微微一笑,这就是银子的力量。
她把数锭银子收起来,喝了杯茶水,便带着流月去看赵氏,把赵氏吓了一跳。
赵氏纳罕地问道:“二丫头,怎么来了?”
姜页道:“我来和夫人学习掌管后宅。”
“掌管后宅?”
“是啊,眼下我就要与宸王定亲了,过不多久,我就嫁进宸王府了,总得多多学习一下如何掌管后宅。”
嫁宸王?
赵氏嘴角气抽搐了数,心想,这世间怎么会有姜页这等厚颜的女子?八字还没有一撇,就把“定亲”、“成亲”挂在嘴边,她气的轻,关键是她做为主母,根本就没有理由拒绝姜页,忍着厌恶教姜页管理后宅。
原以为姜页是一时鲜劲儿,接下来的数日,姜页天天来找她,每次学完管理和账务问题,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要银子,委委屈屈地说自己在水云庵生活清贫,什么都没有见过,什么都想拥有,偏偏姜老夫人都依着姜页,觉得水云庵的十年里,确实亏待姜页许多。
姜页还厚颜地说道:“夫人,你不要心疼,我拿的是我自己的银子,你从嫁妆里划掉就可以了。”
赵氏气的胸疼,后来称病,打一个婆子去应付姜页,姜页又拿了一些金银饰回来,这时候她的东小院已经被姜成带人收拾好了,当天她就搬去了东小院。
东小院确实比清羽院要宽敞明亮许多,一进院子就闻到一阵淡淡清香,定睛看去,是院子里的桃花开了,粉粉嫩嫩的装点着桃树,美不胜收。
姜成道:“当时建东小院的时候,就说桃树辟邪来着。”
姜页望着满树的桃花,摇曳生姿,道:“辟邪不辟邪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很好看。”
“到了夏季还能吃桃子。”
“嗯。”姜页四处望了望,道:“这儿很好。”
“嗯,母亲——”姜成唤赵氏是母亲,可是最近这些天听到姜页都是“夫人夫人”的喊,对赵氏也不太喜欢的样子,他心里想着妹妹或许对爹爹另娶而有所不满,跟着就改了称呼道:“夫人还给你拨了丫鬟和婆子过来。”
“夫人给的?”姜页问一遍。
姜成点头:“都是府里最忠诚最勤快的。”
勤快不勤快姜页不知道的,但是这个最忠诚……怕是忠的是赵氏吧,姜页也不戳破,点点头,跟着姜成将东小院看了一圈,然后道:“哥,你这几日出府了吗?”
“没有。”姜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