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投机分子,他也没想过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好处。”连语不是辩解,只是陈述,温言那么单纯一个人,接触这么久,他要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岂不成了傻子!
“不投机?找你做后盾,他后半辈子都不用奋斗了。”穆凌嗤之以鼻。
“这倒是,当初他拒绝我的时候这就是理由之一,因为我家里太有钱,门户不当。”连语觉得可笑,温言的担心在此刻成了真,太讽刺了。
“这孩子玩的一手欲擒故纵倒是漂亮。”拒绝连语?怕不是欲拒还迎,这小孩儿可比他这个傻儿子有心眼,难怪一个哑巴能把人迷的五迷三道的。
“他是我死乞白赖追来的,请您不要侮辱我爱的人。”连语郑重其事的告诫他的父亲,为什么所有的事到他爸嘴里都变了味,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人。
穆凌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中是无解的冷硬。
“我对于你的爱情故事没有兴,三个月之内你跟我给你安排的人结婚,我可以让你把他养在外面。”穆凌做出了让步,在他看来这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时间可以证明一切,等连语玩累了,或者说那人露出真面目,自然就一拍两散了。
“不可能!”连语斩钉截铁的拒绝。
如果连语接受了,等于害了三个人,而他如何能去委屈温言,这种事他想都不会去想。
“也许我可以让你看看金钱可以解决很多事情,包括你捧在手心里的人。”穆凌并没有因为儿子的拒绝暴跳如雷,反而更加冷静。
“你冲我来就行,别找他麻烦。”连语看向他的父亲,黑沉沉的眼珠子蕴含着怒气。别玩电视剧上那一套,甩钱甩支票吗!
温言生性敏感,连语不能想象如果他知道了这些会如何自处。
“他身体不好,您别刺激他。”
“我不知道谁给你的错觉,认为你能跟我提要求或者谈条件。”穆凌近乎冷酷的说道,每一句话都极其刻薄。
“我姓穆难道是罪过吗?您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工具吗,能够继承穆姓,然后延续这条血脉的工具?”连语很悲哀的问道,他第一次现他爸对于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好像是憎恨苡橋?为什么?
果然穆凌的眼神突然凛冽,在连语说道血脉的时候,更加清晰。
“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如果你有兄弟的话,我可以不让你承担这一切,可惜你没有。”说这话的时候,穆凌的嘴角上扬,带着一种很奇异的表情,说不上是悲伤还是愤怒。
“所以呢,即使我不想要,也必须承担吗?我长这么大跟您要过什么吗,从来都没有,我现在就想跟我爱的人在一起,你就不能高抬贵手?”连语不想去深究他爸在想什么。
“有些东西不是你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你既然姓穆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穆凌想过很多种原因就连语不肯相亲的问题,原来是喜欢男人?
这也不算是问题,不过穆家的女主人是必须要有的,哪怕摆在家里就为了好看。
“收起你那些理想主义,别不知好歹。”穆凌显然用尽了耐心,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明天的宴会你最好能够全力以赴,不要摆出一副鬼样子。”
“我不去。”连语拒绝,从他回国每年都会有,大年初一,一群生意人攀关系的社交聚会,对于他来说是极其没有营养的。而且他爸肯定趁机为他物色对象,很烦躁。
“哦,那我现在就把你的小情人接过来,我跟他聊聊。”穆凌往门口走去。
“爸,您能不能给我一点起码的尊重。”连语站了起来,他绝对不能让他爸去找温言的麻烦。
他难道生活在古代吗?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他又在国外生活好多年,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要面对如此独裁的局面。
“在我还能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应该懂得感恩。”穆凌打开门,“明天的宴会是晚上七点开始,一分钟都不能迟到。”
说完穆凌走了出去,随即传来锁门的声音:“看好少爷,不许他出门。”
脚步声渐渐远离,连语几乎虚脱一样瘫在椅子上。他被软禁了,他没预料到他爸的态度这么强硬。从昨天回家,他们之间的对话就没在一个频道,充满了火药味,对于他和温言交往的事,他爸坚决反对,没有任何余地。
他现在只能同样强硬的抗争,他绝对不能做对不起温言的事。他会努力争取他们的未来,绝不妥协。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
“夫人您不能进去,穆总吩咐过。”是保镖。
“我进去还能把他放跑了是怎么的,你们都在这里看着,我就给他送点吃的,难道他爸连饭都不让他吃吗,要我现在去把我弟弟从床上拽起来问问吗。”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可是温柔之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穿正红色套裙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是连语的大姑——穆凝。
她将托盘放到书桌上,走过去看到连语手上的纱布,还渗着血:“怎么伤的这么重,你这孩子对自己都这么狠吗?”
穆凝眼圈迅红了:“疼不疼?”
“不疼,没事。大姑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连语声音低哑,今天是大年三十,当然严格说来现在是大年初一。他姑父的父母都去世了,所以每年他们都会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