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腾出手来再收拾他!
只有人并不想他腾出手来再查此事,第二日有人坐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蓬马车到了北镇抚司衙门前,却是不下车,只那赶车的马夫,冲着门口守卫一抱拳,
“二位兄弟请了,劳烦进去向你们牟指挥使大人通报一声,只说是我家老爷姓常,想见一见大人!”
说罢一撩外袍,露出了腰间的一块令牌,那两名守门的力士一看,互视一眼,一人转身进去了,
“等着!”
不多时牟彪出来了,那马车的车窗一掀露出一张苍老的脸来,牟彪一愣拱手道,
“公公怎得大驾到此?”
常有银笑道,
“前头你说的那个人,查不出来历,倒是引起了咱家的好奇,特意出来瞧瞧!”
说着由马夫扶着下了车,牟彪请了他入内说话,二人到了堂上坐下,常有银四下打量一番嘿嘿一笑道,
“老太监多年未出宫,如今再出来,竟是有那恍如隔世之感,想当年老太监也曾来过北镇抚司宣旨呢!”
“公公乃是宫里的老人,自然是久经风浪,我等小辈还要多向公公请教才是!”
“老喽!老喽!”
二人寒暄几句,说到了正题,
“咱家在宫里寻不着那人的名字,不过却是想起来一事……”
“哦……公公请讲!”
常有银想了想缓缓开口道,
“三十年前,给入宫的童子净身的执刀人共有三人,其中一人当年与老太监十分交好,他曾私下里同老太监讲过,他们做那事儿,都是取了卵子,再用针缝合,可是三人手法各有不同,缝合之后留下的伤痕各有不同……”
说到这处叹了一口气道,
“老太监当真是老糊涂了,那几日都没想起这事儿,昨儿不知怎得半夜做梦,梦见那死去多年的老友,倒是将这事儿想起来了……
牟彪有些不解,
“那依公公的意思?”
老太监唏嘘不已道,
“那时节他还特意同咱家讲过三人手法的不同之处,这么多年咱家早已忘记了,昨晚一场梦竟然恍如回到了从前,往事历历在目,如在眼前一般……”
说到这处叹了一口道,
“你把那人给咱家瞧瞧,咱家说不得能瞧出他的伤痕是何人所为……再想法子根据这线索查一查……”
“哦……”
牟彪恍然,大喜道,
“如此……倒是要多谢公公了!”
当下起身亲自引了常有银去了诏狱,在那牢室之中,常有银见着了已经动了几次大刑的洪魁,洪魁瘫在了草堆上头,被外头的火把光亮给刺得双眼一眯,他缓缓转头看向牢门外,见着了常有银,瞳孔陡然一缩,呆了片刻便一脸漠然的转过了头。
牟彪跟在老太监身后,一双利眼早瞧了个清楚,他虽看不清常有银的表情,却是从老太监微微上耸的肩头上看出来,这老太监见着洪魁也是有情绪波动的,
所以……他们是认识的?
牟彪不动声色,问道,
“公公,这处昏暗,瞧不真切,不如把这小子弄到外头来?”
常有银点头,
“好!”
牟彪当下吩咐一声,
“来人!把这小子弄出来!”
有人过来开牢门,将如一瘫烂泥的洪魁抬了出来,送进了一间石室之中,石室里四面插上了火把,照得此处亮如白昼,那洪魁被人放在正当中,牟彪请了老太监过去,老太监掀开已经结了血痂的衣裳,那洪魁闷哼一声,老太监回头吩咐道,
“取把剪子来!”
有人过来剪开了洪魁的裤子,老太监趴在那处眯着老眼看了半晌,冲着牟彪摇头,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