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长顺舒了口气,“你放心,这些谣言我会帮你处理的。”
既然是住在一起,还成了亲得了长辈送的礼物,怎么也不可能是外室,那些人传的果然是无稽之谈。
“对了,我怀疑这个消息是馆主安排人传播的,现在不少人听信谣言,觉得你不该待在医馆,说是辱了医馆名声,我呸,说的好像他们给医馆带来了多好的名声似的。”
越是了解卢嘉木做过的事,长顺对他越不屑,在他眼里,只有像程大夫、明大夫这种医术高明、以救人为己任的大夫才算真正的好大夫。
“他这是为了报复我上次没给他留面子的事?”卢嘉木大半时间都不在医馆,江苓与他的接触不多,唯一一次冲突便是那回。
“可能是顾忌你夫君的身份,他不敢明着做什么,只能使这些恶心人的小手段。”
大启民风开放,娶亲不限男女,可一个男子沦为另一个男子的外室,怎么说都不好听,这也是流言出来后,医馆里的人对江苓态度改变的原因。
“你别为这事生气,没什么好生气的,他就是为了膈应你。”长顺出言安慰。
“我知道。”
回去后,江苓从背后往萧晟昀身上扑:“殿下,医馆的人说我是你养在外头不被家里人认可的外室,我是吗?”
知道归知道,该告的状还是要告的。
萧晟昀转身接住他:“苓儿怎么会是外室?”
“不是外室,那是什么?内室?”江苓双臂搂住男人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
“哪有这个说法,是孤的内人还差不多,”萧晟昀抱起江苓掂了掂,“或者说……萧夫人?”
第28章
“只能我是夫人不能殿下是夫人吗?”江苓小声嘀咕。
“之前苓儿对外介绍,说孤是江夫人,怎么今天又说孤不乐意了?”萧晟昀抱着人走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
“明明我唤‘夫君’的时候,殿下更高兴。”江苓坐在他怀里,辩解道。
“那苓儿想让孤唤你‘夫君’吗?”如果江苓喜欢,私下里叫一下也无妨。
江苓想象了一下萧晟昀撒娇唤自己“夫君”的模样,打了个寒颤:“你还是直接唤我的名字吧。”
再去医馆的时候,医馆里的气氛正常许多,长顺私下告诉江苓,他帮他解释了一下,很多本就对江苓有好感的人都信了他的解释。
“还有几个亲近馆长的,无论我怎么说都不相信,”长顺撇撇嘴,“也是,本就是他们传出来的消息,他们当然不信。”
长顺在医馆人缘好,从这道传言流传开始,就暗中查了来源,之前他还只是怀疑和馆长有关,如今查到了确切证据,事情的的确确是馆长做的。
“你打算怎么做,就这么算了吗?”
“不,我很记仇的,”江苓把药材放入药柜中,“之前田哥不是说了时大夫的事么,我打算找到他,相信他也很想为自己讨回公道。”
长顺震惊了:“我就说你这几天怎么不声不响的,什么反应都没有,不过时大夫那事已经过去三年了,能有用吗?”
当然有用,萧晟昀借给他的人已经找到了时大夫的下落,时大夫对卢嘉木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不需要他们多劝,便主动答应下来。
时大夫已经秘密到了京城,住在西街的一家客栈里,江苓同程大夫一起去看了他一次。
一开始,时大夫还有些担心:“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只要能让卢嘉木得到应有惩罚,我都愿意去做,但……”
见他面露难色,程大夫道:“时大夫可是有什么顾虑?”
“卢嘉木背后是尚书夫人,背靠尚书府,我们真能斗过他吗?”不是他悲观,三年前,他一腔热血,满心以为只要查明真相,就能给自己找回清白,可就在他触及最关键证据的时候,他唯一的亲人不见了。
“其实,三年前我就找到了卢嘉木勾结死者儿子的证据,不仅如此,我还查到了一点他倒卖医馆药材的事,我本想继续查下去,不料家中亲人出了事,同一时间,我收到了一封带血的警告信。”
“是卢嘉木做的?你说查到了他倒卖药材的事,知道买家是谁吗?”江苓问。
南曲医馆有专门购买药材的渠道,与他们合作的药庄送来的都是上好药材,价格不低,可在卢嘉木当上馆主后,药材变成次品,交易出去的价格却没变,药庄送来的药材也是好的,只是在中途被换走。
江苓他们查出,幕后指使这件事的,是馆主卢嘉木,他逼走医馆的老人,招来自己的人,有一方面原因是为了更方便倒卖药材。
交易方很谨慎,察觉到他们的动作,以最快度收回触角,卢嘉木上次卖药材失败,便是这个原因。
那么多的药材,京中能一口吃下的药铺实在有限,萧晟昀根据事情由此陷入僵局。
没想到和卢嘉木有过恩怨的时大夫能带来线索。
程大夫给三人倒了茶,道:“时大夫不必顾忌什么,小主人是医馆的主人,有心处理掉医馆的蛀虫,尚书府那边你也不用担忧,我家小主人既然能从他们手里拿到医馆,自然不会怕他们,三年前的事绝对不会重演。”
“我倒是没什么顾忌,我如今孑然一身,他们再想拿捏我也做不了什么,也罢,与他交易的人,不是京城的任何一家药铺,甚至不是药铺,而是卢县一家青楼,叫‘鸦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