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碰了下杯。
沈巍是个话多的,什么都问:“诶,你的小茉莉呢?今天怎么没带身边?”
季夜鸣唇边噙着点笑,漫不经心地:“小姑娘最近到了叛逆期,关家里反省反省。”
沈巍噤声了,如此变态的玩儿法,属实是他这种严家子弟的知识盲区。
谁家孩子叛逆期那么晚啊。
周乾却突然眯了下眼,目光深意地落到祝染的脸庞,手里无意识地转着香槟杯子,杯内只有个底的清亮酒液,在灯光下轻微摇晃。
祝染被他这个眼神看得毛,后背的狐狸毛欲炸不炸,迟疑警惕:“看我做什么?”
还是在季夜鸣说了那种话后看她,简直细思极恐。
谁不知道季夜鸣几年前养了个抵债的小姑娘,刚开始倒还好,全然像资本家破天荒长了良心,做件好事,养着无家可归的姑娘,送她读书学习。
这一年简直像养了个金丝雀,给人困着关着,周乾要敢这样对她,一口咬死他。
“看染染漂亮。”周乾温柔笑了下,牵着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带了点儿安抚的意思。
暗自里,不易察觉地,缓缓吐出口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真想不如干脆像季夜鸣那样,就不用再被她身边如雨后春笋般不停冒出的男人、或者所谓的朋友碍眼了。
不过,若是养只金丝狐,恐怕不等他心满意足,小狐狸就已经给他家拆没了。
沈巍“嘶”一声倒吸凉气:“我牙酸。”
他错了,比起单身的酸,他还是更想吃成双入对的苦。
季夜鸣却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庭广众之下献殷勤,祝染觉得更可疑了,今晚这条狗不对劲。
不至于一个张晋阳就给他刺激到了吧。
浮华涌动的宴会,到了深夜,才散尽。
周乾瞧着后座,两人之间堪比王母娘娘一柄金簪画出的银河,就知道大小姐还没消气。
他伸过去牵手,被祝染甩开,她扭头望着窗外,现在宴会结束了,可不会再给他丁点面子。
半响,周乾略强势地将人抱过来,低下头,带着示好地亲她额头,鼻尖,气息交换间,轻声昵语似地问:“今晚去我上面?”
祝染撇开脑袋,轻哼:“想都别想。”
周乾捏着她下巴,将她脸颊转回来,故意跟她作对似的,偏要亲,不仅亲,还恶劣地在她嘴唇,嘬出响声。
祝染红着脸,四脚并用地挣动,瞪圆了眼:“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