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迟疑了一下,正想说什么,江宁却径自坐下了,他拍拍旁边的地板,抬头意有所指地说:“坐下吧,不然我会以为你刻意躲着我。”
林深只得坐下。
江宁看着有些戒备的林深,笑了笑:“我这次回来,说是工作,其实就是为了一件事,和既白复合。”然后又说,“其实这种事和你也说不着,毕竟……你就是他的助手而已。”
林深抓花洒的手紧了紧,没吭声。
“但是,我们以后共处的时间还长,我不想有些事横在我和既白中间,让我不舒服,也让你不舒服。”江宁盯着林深的侧脸,那是一张让他也嫉妒而主人却不自知的脸,往前靠近了些,再出口的话就带了恶意,“其实我是真的不想见到你,一见到你,我就想到你做的那件事,鸠占鹊巢,无耻下作。”
江宁脸上笑着,从远处看仿佛是在和朋友玩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冲动之下和既白分手,导致我们留下遗憾。”
“江先生,”林深眼神冷下来,他坐远了一些,和对方拉出社交距离,转头对上江宁的眼,一字一句地说,“没有任何人能左右先生的决定。你们为什么分手,你应该直接问他或者问自己,跟我没有关系。还有,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你来置评。”
“另外,无论作为助手还是同事伙伴,我都清楚自己的位置。希望江先生您也能找到自己正确的位置,而不是在这里和我放狠话,这样没有意义,也显得您没有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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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老子只对既白哥哥服软,你江宁算个鸟。
第11章只是李家养的一条狗
李既白还不知道江宁被林深怼了一顿气着了。娇养着长大的大少爷,哪里被人这么下过面子,还被骂没教养,他偏又说不出别的来,当即面红耳赤甩手走人。
晚饭的时候,李既白没看到江宁,便问了一句:“人呢?”
林深摇摇头,无辜地继续喝粥。
李既白也没当回事,他最近心思全在和魏氏的合作上。魏启东在夺权大戏中已经胜出,一旦无人桎梏,他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好在李既白对他一直有所防备,魏氏和鸿百的关系现在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表面其乐融融,内里风起云涌。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相安无事,李既白和林深常常应酬到深夜回来,江宁也忙着参加艺术展和其他各类活动,为江家开拓T国市场打前锋。
三人偶尔一起吃早饭,自从江宁来了之后,李既白就把早餐从健身房挪到了餐厅,有时候罗毅和乔恩也加入进来。江宁面上待人和善,其实有股子优越和骄矜在里面,罗毅和乔恩知道他和李既白之前的关系,但是拿不准他们现在什么关系,只能对他疏离有礼,尽量少和他照面。
艺术展开幕当天有个酒会,名流云集,声势浩大。江宁作为展览的投资方之一上台讲话。他一身高定西装,身材高挑挺拔,面容俊美无暇,往台上一站,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江宁习惯了众人追逐的场面,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李既白站在台下,目光也忍不住追随着台上耀眼的那人。江宁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学校的时候就是风云人物,如今依然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江宁的致辞快要结束,“……非常感谢主办方,让我们能为艺术做一点事,也感谢我最亲密的朋友,”江宁话音一顿,眼神越过人群,落在李既白身上,“——李既白先生。”
众人纷纷看向李既白,出善意的笑声。
江宁调整了下话筒,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当着所有人的面出邀请:“我最亲密的朋友,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既白,我当年也是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跟你表白的,你还笑我厚脸皮。”两人一支舞跳完,停下来继续喝酒。江宁多喝了几杯,脸颊染着一层薄红,眼睛也氤氲着水汽,他歪着头,看着念念不忘的那张脸,眼神里带着一丝挑逗,还有些很合时宜的羞涩和乞求,“在你身上,我就是厚脸皮。”
“既白,我想和你重开始,可以吗?”
林深坐在宴会厅角落里,光景绚烂通明,远处那对靠在一起的人还在耳鬓厮磨。他喝了一口红酒,吞咽的时候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抖。
他用力喘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回程的路上,罗毅开车,林深坐在副驾驶,李既白和江宁坐在后座。
江宁似乎喝醉了,身子靠过来,额头搭在李既白颈窝里,呼吸有些急。车子驶上半山腰的时候有个轻微甩尾,江宁咕哝了一句什么,李既白低头看他,他便就势仰头吻了上去。
接吻的黏***和轻喘在寂静狭窄的车厢里清晰可闻,罗毅迅暼了林深一眼,不动声色地按下了挡板。
林深微微弓起的后背在挡板完全升起之后松了下去,但随之而来的酸麻感却从心脏那里涌来。他不敢动作,连呼吸都轻拿轻放,生怕让罗毅现自己的难堪。
其实是自己想多了,他眨眨眼,谁会在意他是否难堪。
还好转过山腰的这条弯路,闲月山庄就到了。
地库里停好车,李既白半抱着似乎醉得更厉害了的江宁上楼,林深和罗毅默契地落后一步。
林深的房间和李既白的房间都在二楼,中间隔着书房。林深停在一楼客厅里,直到听见李既白房门关上的声音,才慢慢踏上楼梯。他刚才甚至不敢看李既白和江宁上楼的身影,他垂着头,然而仅凭声响就能判断出前面那两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感知力精准得吓人。他隐隐期盼着,李既白会把江宁送回三楼的客房,然后叫自己过去谈一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