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既白事前没和林深说,以林深的能力,现问题并解决内鬼那不算什么,李既白信他。
就是没想到,林深没赶得及晚上的宴会。
“不想见魏家的人?”林深以为过关,刚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李既白突然问了一句。
“……不是。”林深顿了一下,接着说:“是我没把控好时间,没来得及赶回来,对不起。”他抿下嘴唇,手心已经有些微汗。其实可以按时回来的,他给自己人为制造了一点小障碍,硬生生拖了四个小时,才往回赶。
他确实不想见魏家人。他也知道这种小把戏非要认真起来一查也就明白了。但他赌李既白忙于今晚的宴会,顾不上这些,也不会关注这些小事。
但失算了。
李既白看了他一眼,说:“这件事你也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这就是不追究了。
林深松口气,转身离开前,依然谨慎地说了一句:“抱歉,下次不会了。”
林深的房间在二楼拐角最后一间,他这次出去了三四天,忙得脚不沾地,眼下却毫无睡意。
洗完澡出来,换上宽松的棉质睡衣,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1点了,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只向日葵图案的帆布飞碟,晃着下了楼。
布鲁克的狗屋在主楼东侧的小花园里,还是林深和工匠一起搭建的,亭台楼外加庭院,像一座迷你联排别墅。这个时间这只德国牧羊犬应该已经睡了。
林深悄悄来到狗屋前,还没站稳,就见布鲁克扑了出来。他前爪跳到林深肩上,伸出大舌头呼呼舔,痒得林深边笑边躲。“这么晚了还不睡?是等我吗?”林深干脆坐下来,揉揉布鲁克的脑袋,将手里的飞碟在狗脸前晃了晃,惹得布鲁克又是一阵呼哧呼哧喘。
一人一狗亲热了一会儿,林深便站起身往回走。要说他出差这几天,最想念的就是这条狗了,或者说,最想念他的,也是这条狗。
路过一楼,棋牌室里还亮着灯。
林深探头看了一眼,罗毅和乔恩还没睡,窝在那里看电影。三人打了个招呼,各忙各的去了。
过了一会儿,林深又下楼来,将一个蛋糕塞到罗毅手里:“过了12点了,生日快乐。”
罗毅一愣,接着说了谢谢。
“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路过金麒麟,顺手买了。”林深笑着说,“你们吃,我先上去补觉了。”
等林深离开了,罗毅才把手里蛋糕打开,小巧的蜂蜜柚子蛋糕,是他喜欢的味道。
“你生日?”乔恩有些惊讶,他和罗毅同为李既白的保镖,打小就生活在李家,两个人又亲如兄弟,说起话来随意很多。然后又问:“林深竟然记得你生日?”
罗毅嗯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来情绪:“自从他和先生回山庄之后,每年都在我生日当天送个蛋糕。”再说一句生日快乐。也没其他意思,就是普通同事之间的普通关怀,但在没人记得自己生日的时候,这关怀就让人有些感动了。
乔恩啧了一声:“这个林深怪不得能成为先生心腹呢,做事太得人心了。”
罗毅瞥了他一眼,将一块蛋糕塞到他手里:“少说话,多吃饭。”
林深早上6点准时起床,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让他无论多晚睡,第二天都会在相同的时间醒过来。
他来到一楼餐厅,苏姨已经将早餐摆上桌,正指挥着其他人将另一份早餐送到健身房去。
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分头吃早餐,罗毅和乔恩一起吃,林深一个人吃,李既白早起健身之后喜欢在健身房露台餐桌上吃。
苏姨见林深下楼来,便单独端了一个三明治和太阳蛋过来,话里添了些嗔怪:“你这孩子,昨天那么晚回来,也不好好歇歇,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林深只管笑着,将早餐接过来,随后又将另一只手里的一个方形盒子递给苏姨:“我这次去那边,给您买了当地产的黑石护腰带,专治腰痛,据说效果很好。”
“你出去办事那么忙,就不要老是想着我了。”苏姨笑得褶子都出来了,接过盒子,又忍不住感慨一句:“还是阿深好,只有你记得苏姨腰不好,没白疼你。”
“苏姨,只有阿深好吗?”背后传来一声朗笑,刚健完身的李既白还穿着一身干衣,走到两人身边。
“先生,您在这儿吃早餐吗?”苏姨赶紧说,看到李既白点头后,立刻招呼人把准备送去健身房的早餐端过来,也放到了餐桌上。随后便带着大家悄悄退出了餐厅。
“大家倒是都很喜欢你。”李既白坐下,示意站在一旁的林深也坐,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李既白很久没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了,林深有些尴尬地坐在他对面,斟酌着说:“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肯定都有感情的,我一直把苏姨当长辈。”
李既白慢条斯理地吃着一个太阳蛋,他刚运动完,身上有一股蒸腾而起的水汽和红润,透过全身凌厉的肌肉线条散出来,看起来攻击性格外强。
林深撇开眼,埋头吃饭,李既白问一句他便答一句,谨慎而有分寸。
早饭过后,林深和李既白一起去鸿百。鸿百大厦位于寸土寸金的cBd,是两栋6o多层的双子楼。鸿百集团占据了其中一栋,另一栋对外出租。
李既白上午有个视频会议,林深就像往常一样去自己办公室,埋头处理积压了三四天的工作。鸿百集团这几年的生意都渐渐转到明面上,但仍有一些暗线生意需要处理善后,水太深,牵扯利益面太广,不是说砍就能砍掉,林深主要负责的就是这些暗线生意。他不在,没人敢动,都等着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