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好看啊。”魏启东厚颜无耻。
姜小溪“嘶”了一声,无言以对。
盯着人看了一会儿,魏启东忍住上手的冲动,轻咳一声,又正了正神色,说:“小溪,我们……和好行不行?”
姜小溪没说话。
他便又往前凑了凑,再开口带了点乞求:“你这么担心我,又大老远从多鱼岛跑来等我,我很开心。你心里还有我,我们和好吧,行吗?”
姜小溪皱皱眉,迅抬眼看了看前面。
车厢内已经升起挡板,前面坐着司机和魏渊。当着别人面说这个话题,姜小溪觉得别别扭扭。
“没事,他们听不见。”魏启东说。
前面突然传来魏渊的声音:“对,我们听不见。”
姜小溪一脸无语。
魏启东敲了敲挡板,示意前面闭嘴。
车厢内安静了一会儿。
魏启东靠得他很近,气息和气势都很足,但表情却很违和地带了点可怜巴巴的意思,让姜小溪莫名想到被大鱼踹进河里的八斗家的那只大狼狗。
他抿一抿唇,忍下想笑的冲动,义正严词道:“和好和担心是两回事。”
魏启东狭长的眼眯了眯:“可是我还给你写了遗嘱。”
“你没事,遗嘱又不会生效。”
“嗯,可是我也不会更改遗嘱了,就用这份,将来等我死了……”
“……你闭嘴。”
姜小溪瞅他一眼,多鱼岛风俗传统,很忌讳嘴里说“死”这个字。
魏启东又笑了:“看把你担心的。”
两人说着话,车子已经停在瑞虹居门口。
魏启东牵着姜小溪下车,跟魏渊简单交代了一下明天的事务,便打他们离开了。
指纹扫开大门,两人一路牵着手往里走。院子里小雏菊开得正好,层层叠叠,似积雪红梅。
“什么时候种的?”姜小溪停下步子,探头去闻花香。
“你走了之后。”魏启东说。
自从姜小溪走后,他就让人把前院重铲平了,种了满满一院子雏菊。
“我想着,等你哪天愿意回来了,就能看到了,心里或许能开心些。”魏启东淡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如果不是声音粗重了一些,姜小溪不会现他正在努力压着情绪。
他垂去看嗅花的人,6月底的热风吹过他额角,吹进他的眼睛、鼻腔、喉咙和胸口,热意漫上来,再也压不下去。
被困在异国他乡危在旦夕时,几经周折逃出生天时,走下飞机人群中第一眼看到朝思暮想的人时,他都很稳,一直很稳,甚至谈笑自如。可如今看见人蹲在院子里,只是普普通通去闻那烂漫雏菊,那种真实的触感铺面而来,他终究还是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