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就是替亦奇打听打听,看你是怎么想的。”段亦嘉和魏启东从小相识,没有利益冲突,算是关系不错的小,当然也知道他的做派,但弟弟就是喜欢他,她这个做姐姐的只能想办法帮一把。
“他帮过我,也很不错。”魏启东转一转手里的茶杯,面上看不出高兴不高兴。
段亦嘉观察着对方的微表情,有些拿捏不准,干脆直接问:“是认真的吗?”
是认真的吗?
这句话问出起来,多少带着些玩味。他们这样的人,婚姻和前途紧密相连,认真到什么程度,都有个界限。认真地当情人,认真地做床伴,也都是时间长短而已。结束之后再给予适当的好处,安排个合适的去处,这就是认真的极限了。
谈恋爱或者结婚,那得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才可以。
段亦嘉问的“认真”,也只是问的时间长短,半年以上三年以内,给房给车给资源,这就是认真了。
魏启东微微叹一口气,放下茶杯,反问一句:“你呢,认真的吗?”
魏启东问的“认真”,就是是否要结婚的认真了,段、魏两家是否要联姻,什么人要联姻,这也关系到他和魏如风将来的权利撕扯和斗争。
魏如风早就存了想借势段家的心思,为自己的地位再加一份筹码,因此一直在追求段亦嘉,只不过段家大小姐眼高于顶又聪敏通透,根本不搭理他。
现在突然在一起了,倒很是时候。
段亦嘉拨弄一下乌黑卷,眉眼娇媚,红唇微启:“认不认真,你说了算。”
“你和老大情真意切,关我什么事?”魏启东撇撇嘴,一脸无辜地说,“我说了不让你们在一起,你们就能听我的了?当然了,我是真的不愿意你们在一起。一个魏如风就够我忙了,再加上你段家大小姐,我以后的日子要难过了。”
“你不认真,我就不认真。”段亦嘉把玩着手里的手机,点开,关上,亮起的屏保上是两个相拥在一起笑得灿烂的人,前面是她,后面的是她弟弟段亦奇。
魏启东的视线移到她手机上,笑而不语。
她又说:“我这个弟弟,脾气轴,认死理,也长情。之前你说甩就甩了他,我这个做姐姐的,可是心疼得不得了。要不是因为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真想找人揍你一顿。”
“我跟你大哥也就那么回事,结婚也未尝不可,不结婚也没什么,爱情这玩意儿在我这里不重要。你也知道,我最宝贝的就是亦奇。”
她说了这么多,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也懒得再卖关子:“亦奇呢,就是还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们在一起了,我就不掺和了。”
“你不怕我又一时兴起甩了他?”魏启东问。段亦嘉为了弟弟的任性买单,不计后果的做派再次刷他的认知。
“太长远的事我管不了,我弟弟当下高兴就行。”段亦嘉满不在乎,“我们这种人,要什么没有?高兴最重要。况且,将来说不定你们能走到最后呢,毕竟你非要找个男人结婚的话,亦奇是很合适的。”
佣人又端来了的红茶续杯,还有几个和果子。
段亦嘉拢拢头,将点心盘子往前推一推:“这是你们家请来的日本厨师做的,味道很正宗,你尝尝看。”
她当先拿了一个放进嘴里,脸上露出个赞许的表情。
魏启东也尝了一个,语气平常:“你倒是清楚得很。”
“谁让我最近来得勤呢!”
两人各怀心事地吃着点心。
沉默少于,段亦嘉漫不经心地问:“你说那个小孩帮过你,人也不错,是怎么个不错法?”
时间差不多该走了,魏启东站起来,神色冷淡:“再不错,也妨碍不了什么。”
第2o章魏启东的世界高大而遥远
桌上的菜热了两遍,依然凉得很快。
姜小溪坐在餐桌上,没什么胃口,手臂撑着额头,蔫蔫的。
魏启东早上出门的时候,接过姜小溪递过来的运动包,只留下一句“我走了,乖乖在家等我”,就转身出了门。姜小溪只来得及追着问了一句:“中午还回来吃饭吗?”魏启东背对着他大步离开,抬手向后挥了挥,算是回答。
敏感的人善于做检讨。于是整个上午,姜小溪都在“检讨”自己的错误。
一定是自己上次在球馆让大鱼丢了脸,所以后来打球再也不带他了;抑或是自己太黏人,大鱼有点烦了;自己没什么本事,不像魏渊魏玄他们那么能干,工作上的事完全帮不上忙;还有,还有就是自己在床上太娇气了,这也不行,那也不会,好几次都不能让他尽兴。
晚上,魏启东带着满身酒气回来。
已经做完深刻检讨并且立志改正的人,小心黏上来,抱住胳膊不撒手。
“怎么了?这么想我?”魏启东拍拍他手臂,示意他先放开,然后脱了外套,喝了一碗姜小溪递过来的醒酒汤,长吁一口气,瘫坐在沙上闭目养神。
“嗯,很想你。”姜小溪坦白道,然后又问:“是不是特别累,我帮你揉揉。”
姜小溪柔软带着温度的手指抚上额头,从眉心,到太阳穴,指尖力透皮肉,每个穴位都在他手下服帖、舒缓,让人心里也跟着喟叹。
清醒片刻,再睁开眼,对上姜小溪灿若星子的双眸,他嘴唇一开一合,说着最温柔的话:“去洗个澡,躺倒床上睡好不好?不舒服的话我再帮你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