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尘泡进水里,舒服地喟叹一声。
沈君怀:“婚姻也需要经营,你这样爱搭不理就是冷暴力你知道吗?”
路清尘开始玩泡沫。
沈君怀:“我这几年身体不好,打业余赛还输给了那个m国佬。你非要气得我身体更差?等你老了谁来照顾你?好好想想吧!”
沈君怀前阵子去打本地mma的一场业余赛,结果以一分之差输给对手,向来不注重输赢只注重泄的沈教授其实也没当回事。但后来一段日子,每次路清尘有点什么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他就扯出这件事来卖惨。
一说到身体健康问题,路清尘就会认真起来。
果然,玩泡泡的人停下动作,悲悯地看了一眼沈君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然后又似乎怕沈君怀不明白,特意补了一句:“等你老的时候我还年轻,不用担心谁来照顾我,还是先担心谁来照顾你吧。”
“哦,对了,你老了我也不会照顾你,我会把你送到疗养院的。”
沈君怀怒火高涨。
路清尘笑得打滚。
第二天一早,展岳接到路清尘电话。
电话那端的人声音暗哑,抱歉地告诉展岳,身体有点不太舒服,上午不能陪他了,中午再一起从酒店出去机场。
路清尘放下电话,懊恼地踢了沈君怀小腿一脚,这才拖着腰酸背痛的身体起来洗漱。
站在镜子前,路清尘看着自己肿成香肠的嘴巴,还有满脖子的吻痕,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这次气的是自己。沈君怀温柔久了,竟让人忘了这人其实是个变态,占有欲爆棚。昨天自己得意忘形,敢那么挑衅他,还嘴贱说什么要把他送到疗养院——其实就是养老院,结果可想而知。
被沈君怀摁在浴缸以及床上折腾了半宿,求饶的话说了太多,说得嗓子都哑了,那人还不肯放过他,最后又哭又闹又撕又咬,那人看他实在可怜,这才罢休。
沈君怀倒是开心了,气也消了,脸上笑容也不吝啬了,等路清尘洗漱完,伺候他吃完早饭,俩人又去床上躺着,足足睡了一上午。
展岳在车上见到戴着口罩的路清尘,一愣,忙问:“身体好点了吗?是不是感冒了?”
路清尘很尴尬,话也说得嗡嗡嗡:“嗯,没事。”他不擅长撒谎,因此格外羞耻。
沈君怀随后上车,上手就把路清尘口罩摘了:“别憋着,赶紧摘了。”
路清尘瞪了他一眼。
展岳看到路清尘红肿的双唇,再看看脖子上遮也遮不住的印子,立刻懂了。于是有些尴尬地转过头,装瞎。
他开始后悔跟路清尘一起出行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安然回国。
老男人的陈年老醋果然够酸。
登机之后,路清尘又昏昏欲睡。
沈君怀给他盖好毯子,将每一个角都掖好,再将眼罩给他戴好,将耳机塞进他耳朵里。空姐过来小声询问,沈君怀抬手示意等人醒了再说。路清尘睡梦中觉沈君怀的手拿走了,不满地哼哼了一声,摸索着去寻他的手,沈君怀赶紧握住他,用眼神示意空姐可以离开了。
路清尘被握住手,这才安稳下来。
展岳在不远处侧头悄悄看着他们,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
——他们早已密不可分,互为血肉,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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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岳:这是一怨妇诗,让你们撒狗粮,呵呵~
第39章番外三:信
“教授,我还有个问题要说。”
身后的男孩快跑两步,紧紧跟上来,和沈君怀肩并肩。
“您不能说我的想法是错误的,我只是表达方式不太对。就好像地球上都是碳基生命,就不代表外太空没有硅基生命啊,量子世界也有可能是平行宇宙啊……”
男孩还在天马行空滔滔不绝,一张青春逼人的脸,说起话来脸红红的,眼底有碎星闪烁。就那么一瞬间,这张脸和另一张脸重合,在遥远的记忆深处掀起波澜。
“我画的星空,你看看,是不是比梵高的更眩晕?哈哈哈……”
“你有没有谈过师生恋?国外高校是不是不在乎这个呀!”
“君怀,我不是故意的……”
“君怀,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
所有的回声都凝结成那个人最后离开的背影,一句话也没留给他,穿着普通的衣衫,分文不带,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中。
“教授!教授!”
男孩看着眼前恍惚的人,平常不苟言笑的脸上带着一丝无望的悲哀,直勾勾盯着他,在看他,又好像没再看他。他吃了一惊,连喊了两声,沈君怀才回过神来。
“我记得你。”沈君怀沉沉地开口,“你是苏苏的同学。”
男孩很惊讶,转而又雀跃起来:“教授,我太开心了,您竟然还记得,我以为您肯定忘了。”
去年他们见过。在苏长羡家的花园烧烤派对上。
苏长羡为女儿庆祝拿到h大的offer,在家里宴请朋友和女儿要好的同学,其中就有这个同样拿到h大offer的男孩。
沈君怀回到居所,苏苏正好捧着一大碗虾饺出来。
“伯伯,我套入了四个公式,所有食材用量也都精准到了毫克,这次应该不差,你尝尝,是你喜欢的味道吧?”苏苏是个圆圆脸的小姑娘,私下里喊沈君怀“伯伯”。她是苏长羡的大女儿,女承父业,聪明异常,喜欢科研,眼下正跟着沈君怀做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