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应景。
沈君怀还恶意地顶了顶他,戏谑地邀请:“坐啊!”
“林空……鹿饮溪。”路清尘把剩下诗句磕磕绊绊说完,尬笑一声,试图转移话题:“不知道这里的饭好不好吃,不过风景这么美,饭不好吃也没什么重要的,是吧?”
“味道一般。但有一样东西很好吃。”
“什么?”
沈君怀玩味地看着他:“温泉蛋。”
这个小傻子果然听不出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认真地问:“真的?那一会儿得尝尝。”
“不用等一会儿,现在就可以吃。”沈君怀将他翻过来,像抱小孩一样抱住他,心里很急,但动作很慢,吻上他水润嫣红的唇。
从嘴唇,到脖子、锁骨,再到身上其他地方,沈君怀温柔而有耐心,想尽办法让他放松。路清尘在这无尽的温柔里渐渐沉沦,双手攀住他的肩,头埋在他胸膛里。“君怀……”他喊他的名字,小声而战栗,不一会儿就交待在沈君怀手里。
趁他在高潮的余韵里着呆,沈君怀探向他身后隐秘处。带着薄茧的手指进来的时候,他蓦地从呆滞中回神,出小小一声恓惶的惊叫,连带着呼吸都屏住了。沈君怀一手托着他屁股,一手轻拍他后背:“别怕,我慢一点,好不好?”随后又哄着,“不舒服就告诉我,不想要也告诉我,我就停,好不好?”
路清尘咬牙点点头,慢慢试着放松呼吸——他必须要克服这一关,那些不堪的过去必须要过去,他才能更好地往前走。
当手指换成别的东西进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哭,浑身战栗,鸡皮疙瘩迅蔓延全身。沈君怀进得很慢,一边忍得辛苦,一边关注着路清尘的动静,不一会儿便满头汗。
路清尘眼圈一红,沈君怀便立刻停下,亲他的耳朵,亲他的眼睛,等他稍微平静下来,再缓缓推进。有温泉助攻,疼痛消减不少,等沈君怀终于完全进来,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太久没开的身体一点疼痛都受不了,娇气地要命。沈君怀一动,他就“嘶”一声,再一动,再“嘶”一声,吓得沈君怀只好抱着他靠在泉池壁上,不敢再动。
“君怀……”他小小声叫着。
沈君怀:“我在。”
“君怀……”他又叫,脑袋耷拉在对方肩上,鼓了很久的勇气,终于说:“我好了……”
沈君怀嗯了一声,缓缓抽动。路清尘还是忍不住哭,眼泪啪啪掉进水里,激起一个个小小的水花。
“别怕,是我。”
“……嗯。”
“别哭,还疼吗?”
“嗯……不疼了。”
泉池内水声旖旎,呼吸声渐渐交错,路清尘感觉像要融化在这个怀抱里,也像要融化在这热气蒸腾里,倒真像是一颗将凝不凝、滋味美妙的温泉蛋。
等他们折腾完,天已经大黑,路清尘软软挂在沈君怀身上,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这样被抱回房间,闭着眼任由沈君怀给他擦身体、穿衣服。
“等一会儿再睡,现在要去吃晚饭了。”沈君怀揶揄道,又喊了一声:“醒来了,温泉蛋。”
路清尘一骨碌爬起来:“温泉蛋是谁?”
沈君怀捏了捏他脸:“温泉蛋是你。”
路清尘:“那你是什么?”
沈君怀:“我是水煮蛋。”
路清尘:“?”
沈君怀:“比你硬。”
路清尘被气到:“都是蛋,凭什么你比我硬!”
沈君怀给他套T恤的手停在半空,眯着眼:“再试试?”
路清尘秒怂:“你硬,你硬,我们去吃温泉蛋吧……”
两颗蛋终于吵完,相携走出房间,品尝人间烟火去了。
第38章番外二:流光
“卢浮宫东西方艺术年展”是艺术圈内每年一次的盛会,参展的都是各国顶尖艺术家的代表作品,展览现场一票难求。
展岳不是第一次来,但因为今年没有参展作品,只有几场必要的交际应酬,所以行程不算忙碌,他也便趁着空档时间泡在展会现场,好好欣赏一下这些艺术精品。
他在一处拐角处站定,迎面是一幅视觉冲击力极强的巨幅油画,海浪翻涌、礁石嶙峋,悬崖上却盛开着一株殷红似血的玫瑰。旺盛的生命力和漫无边际的暗黑世界撕扯出一股强大的张力,似乎能把人卷入画中的世界。
展岳驻足惊叹了好一会儿,偏头去看作者名字的时候愣住了。
“喜欢?”侧后方传来一声温润清雅的问话。
展岳回头,便看到了路清尘。
几年没见,那人的样子没怎么变,但气质中添了些清隽稳重。路清尘脸上笑意温柔,有得见老友的喜悦,内在真心实意,外在毫无掩饰,一如既往地不落于尘世。
“好久不见。”展岳点头,加重语气:“你的作品很棒,我很喜欢。”
故友重逢,又有太多共同话题,便就近寻个咖啡厅坐下聊起来。
“你这些年的作品我都关注过,国内鲜少有人能望你项背了。”展岳半开玩笑地说。路清尘自从结婚之后就基本长住m国,同年他和寒星解除代理约,也鲜少在国内露面了。展岳偶尔还是会跟他电话联系,毕竟一个圈子,有很多关系到国际市场和创作灵感的事情不时交流一下。后来,他知道路清尘在m国开了一家画廊,运营了不到两年,便以每年大约近百万的参观人次成为当地最受瞩目的私人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