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太太来说,侯府的脸面、侯府的风骨胜于一切。
她当时在大门口,亲手去打自己的孙子,就是为了侯府的风骨。
谁料这可怜的风骨,在她大孙子手中折了一半,又在她亲儿子手中折了另一半。
沈青山被自己亲妈这样当众大骂,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母亲,您放心,拿过来的粮食,我不会少您一口的,您就在一旁等着就成。”
老太太气的肝都疼,颤抖的手指着沈青山。
“逆、逆子……你是侯爷啊,我们侯府……”
沈青山不悦的吼道。
“行了!您别一口一个侯爷叫着,侯府早就没了。”
扑通一声,老太太又被气晕了过去。
沈逸兴叹了口气,带着白崖上前给老太太施救。
老太太幽幽缓醒后,看到身边是沈逸兴,脸上神色有些复杂,什么话都没有说,就一个劲的抹眼泪。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观望这场闹剧。
舒兰熏没想到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找秋霜报仇,秋霜就自己把自己混成这么惨。
舒兰熏勾了勾嘴角,低头继续编织没编完的草帽。
骆玉泽在一旁也有模有样的跟着学。
阳光实在是太晒了,每天低头走,晒的感觉头上都要着火了。
舒兰熏就边走边扯路边被晒蔫的草。
挑选合适的草茎,趁着休息的时间,编起了草帽。
骆玉泽和沈逸兴看到后也想学,不过沈逸兴的手拿剑可以,拿草茎总会把自己的手编进去。
试了两天,他就放弃了。
沈逸兴只好继续去远处找水。
今天队伍中生争吵,他担心舒兰熏和母亲的安全,就把白崖留了下来。
舒兰熏草帽编的很潦草,草茎本身长短不一,遇到的草的种类也不同,所以呈现的效果就是勉强能看出是一个帽子而已。
就算是这样,也引来了很多人的嫉妒。
罗姨娘皮笑肉不笑的靠近,距离舒兰熏和骆玉泽五米远的地方,就被白崖拦了下来。
“站着,不许靠近。”
罗姨娘看着面前的高大的白崖,不得不停下脚步,讨好的笑着。
“哟,这不是白小哥吗,你让我过去,我找夫人说说话。”
白崖抱着膀子寸步不让。
罗姨娘往左他就挡在左边,罗姨娘往右他就挡在右边。
来回两次,罗姨娘一步都没有前进。
她狠狠的剜了白崖一眼,却也不敢惹年轻力壮的男人。
只好站在原地冲骆玉泽喊。
“夫人,夫人,您带着丫鬟做什么呢?”
骆玉泽从手上编半截的草帽上抬起头,看着罗姨娘满脸精明的样子。
神色冷冷的道。
“罗姨娘有事吗?”
罗姨娘看骆玉泽并不回答她,她也心里暗骂,但表面还带笑。
“瞧瞧,还是夫人御人有术啊,带在身边的丫鬟手都这么巧,哎呦,妾身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了。
这么热的天,咱家大公子头上都被晒伤了,您去瞧了吗,都红肿一片呢,可怜见得。
您作为主母不能看着孩子受苦吧,正好您丫鬟手上这个草帽快编完了,丑是丑了些,不过咱家江儿也不是矫情的人。
夫人,您就把这个给我就行。”
罗姨娘这番话,舒兰熏听着都气乐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舒兰熏手指没有停,她想看看夫人如今要怎么处理这件事。